的颜时莺不知道为何,竟有些不安的朝那边频频回顾,好像将大半注意力都从他身上分给了对面。 她这么在意对面,难道她认识唐秉川?等一下,看她的样子……她不会是想过去给唐秉川那小子解围吧?! 这个念头甫一升起,就被戚昊然毫不犹豫的否决。 她这样身份低微的女生,应该比谁都清楚明哲保身的重要性。就算她认识唐秉川,在这种情况下得罪程家人,这得需要有多大的勇气和胆量才敢去做?他还没认识过有谁敢以这样的身份得罪这些行事肆无忌惮的公子哥的。 更何况,戚昊然比谁都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其实比唐秉川也好不到哪去,而且她刚刚还拒绝了他的徽章。 如果是为了他或是宗巍怀,戚昊然倒还能理解,可区区一个唐秉川,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出她有什么插手的必要。 这样想着,戚昊然心下安定了几分。却见对面的颜时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深吸一口气开口。 “我想戚学长可能是误会什么了,我不是为了你的回报或者承诺才救你,不管那天和我一起遇险的是谁,我都会那样救他。” 她的目光澄澈,阳光下瞳仁显现着极为纯粹的黑与白,丝毫不见杂色。 “而且我一直很清楚,我和学长其实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也许在你看来,这只是枚徽章,但在我看来,拿了这个东西的我就和翟芷霂眼中的我没有任何区别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们都不该走得太近,所以这个东西……请你收回去吧。” 她客客气气的朝他说完,微微朝他鞠了一躬,就转过身毫不犹豫的朝唐秉川的方向走去。 戚昊然握着徽章,有些不敢置信她就这么干脆的和自己划清界限,去了唐秉川那。 仿佛给了他一种错觉,好像是她在他和唐秉川之间,选择了唐秉川。 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那客气又疏离的声音,还有清澈的目光,如同海浪般在他耳边起伏汹涌的……戚昊然心中陡然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 半晌后,戚昊然面色阴晴不定的呼了口气,捏紧了手里的徽章。 颜时莺还没走到那,远远地就听到那个居高临下的公子哥难听刺耳的笑声。 “别人说没偷我还信,你个穷逼说没偷谁会信啊?不信大家都来看看他身上穿的,看看这衣服这鞋子,我家的保安都不会穿成这样,这种穷逼说不会偷钱你们谁信啊?” 四周来往的学生跟着他的声音把目光投在了唐秉川的身上,看着他破旧泛黄的衣服鞋子,周围陆续发出了刺耳的哄笑声。 唐秉川一动不动的站在石阶上,像动物园里被扒光的动物般被周围的人肆意打量。他垂在身侧的手极细微的颤抖着,脸上没一丝血色,白得几乎能看见额角跳动的青筋。 但他的背脊却像悬崖边的松柏般,始终近乎笔直的挺直着。 他看着男人的目光很冷,翻滚着极深的克制,仿佛多强烈痛苦和屈辱都不能催折他,多剧烈的打压都无法使他低头。 “你信吗?你信不信?你呢……”程家公子随意指着周围的人,满是恶意的一个个问过去。当他点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时,却听到她干脆到格格不入的声音。 “我信。” 简短的两个字像冰块投进沸水里,四周的嘈杂声忽然有些安静下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程家公子脸上仍然在笑,但站在他旁边的四眼小胖子却被他眼中散发的阴冷吓得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我说我相信他。” “我也知道,他根本没偷钱。” 这声音清脆利落,仿佛说话的人根本不认识程家公子是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落了他的面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周围的人都向颜时莺投来怪异的目光,好像她是一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怪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