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 谢煐问:“武威军中有多少人染疫, 可有扩散, 治疗情况如何?” 卫士老实回话:“染疫者约有三十多人,全是去过山谷的。将军知疫病厉害, 严格按照军中防疫法, 将参与入谷偷袭的人隔离观察一定时日, 因此没有在军中扩散开。有一位大夫专门在军中治疗, 先前只治好了四个症状最轻的。” 谢煐:“你可知平王为何要杀那些百姓?” 卫士摇头:“我……小人和兄长虽然一直跟着平王,但只在军中,都是听军令行事。那天将军突然要安排人手分上两边山,准备先炸些石块和大树,推下来拦住谷口,再往里炸,一点一点埋……” 薛明芳砸下舌:“真够狠的,这种命令你们将军也说得出口!” 卫士垂着头:“后来消息不知怎么走漏到鹰扬卫那边,引起那边哗变,冲过来抢平王。我们只有三百人,骤然之间没防备,人就被抢走了。” 薛明芳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你们过来是送银子和保护人的,怎么会带着炸药?而且要埋那么多人,这得用多少啊。” 大煜的军队已经认识到了火药的作用。但因为技术不成熟,炸起来的威力不大,实际战斗中使用得不多,朝廷也不怎么看重,各军当中并不会常备。 卫士:“不是我们带的,是知州派人送来的,送了好多车。” 白殊三人闻言,相互交换过眼色——看来,平王在出京前就已经和青州这边有了默契,过来之后才会行动如此迅速果决。 薛明芳:“那炸药现在何处?” 卫士:“大部分也被对面抢走了,营里留着一小半。” 谢煐和薛明芳继续问过几句,但没能再问出什么有用信息。 白殊原本一直听着,见他们似乎没了问题,便开口问:“知道消息是谁漏到鹰扬卫去的吗?你们私底下一定讨论过。” 卫士一直低头跟着,没察觉异样,听见有人问就继续回答:“是讨论过,但谁都不承认。这事挺奇怪的,我们两边是分开扎营,给谷里搭棚子施粥啥的都是他们干。 “我们人手少,就只守着平王和自己的粮草,两边士兵其实没什么接触机会。而且他们那边会官话的少,多说两句都费事,大家伙也不爱和他们说话。” 白殊三人再次交换眼色——事情越发奇怪起来。 谢煐确认白殊和薛明芳都再没有问题,便让人将卫士带下去。 白殊道:“要不,直接把武威将军和鹰扬督尉叫过来问?” 谢煐却缓缓摇下头:“我只是来治疫,更准确地说,只是来救平王。并没有权力查其他事,他们可以不配合。尤其武威将军,以他对朝中形势的了解,必是缄口不言。 “至于鹰扬督尉,他应该是真不知道,不然早晨时便会说。于他,能把武威军捆在一起,砸实平王要杀灾民一事,他军中哗变的罪责才能减轻。” 白殊却眨下眼,说道:“说不定明天武威将军就会自己过来,乖乖地什么都肯说了。” 见谢煐和薛明芳投过疑惑的目光,他笑道:“武威军里只有一个大夫。现下东宫卫们护送杨大夫过去,等那位大夫听说了这边大夫们的待遇之后,你们说,他会不会趁着东宫卫在就一起跑回来?” 薛明芳顿时听乐了:“傻子才留那儿呢。” 白殊扬唇一笑。 恰有风吹过,带起发丝划过他脸颊。谢煐突然抬起手,手背在他上扬的唇角旁擦过。 白殊笑还未收回,眼睛便不由自主地微微瞪大。 谢煐手一转,替他将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