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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夫君他眼盲 第30节


此邪术,他非得杀了我不可,就让这事儿过去算了吧!我日后一定改过自新!”

    赵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恨其不争,一脚将张蓬莱踢开,斥责道:“你让她一介女流每日放血给主上熬药,你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女子身体本就弱,再加上冬日真是气血不足容易亏损的时候,此时每日放血,男子都难以消受,更何况一介弱质女流。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张蓬莱求他半日无果,此时也来了脾气,站起来与他对骂道:“我心狠?你别忘了当年主上孤身一人率兵前往蒙古,是谁一路上生死相护,是我!是我张蓬莱用半条命将主上从蛮人的巨石山那儿背了回来,我一路上喝马尿吃生肉,不都是为了主上?”

    “你说我心狠?”他双眼发红的将赵沪往回扯,骂道:“你这个怂孙,你多心善?之前孙家一家老弱妇孺主上明明下令将他们流放,是你在半路将他们全家杀害,就连襁褓中的满月小儿都未留下,人不是你杀的?你如今为了一个女人骂我心狠?你的心肝都被狗吃了!”

    骂完后,二人都陷入了沉默,提及这段往事,赵沪的气势瞬间便蔫了下来,不再多言,只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拂袖而去。

    他们二人之间有太多秘密,他们为沈临川出生入死,便要做他麾下最绝情的人,决不可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张蓬莱倒在地上,暗暗地啐了一声,灌了两口地上的黄酒,沉沉睡去。

    他管不了那么多,自从新帝登基以来,他已经够仁慈了,若是放在以前,他绝对将那个村妇杀之而后快,绝不允许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靠近主上。

    ……

    十二月初十。

    施玉儿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许多的人和事,但却都如同走马观花般一晃而过,分明漫长的梦境在醒来后却短到让她觉得仿佛只是一刹之景。

    她记不得自己都梦见了些什么,好像有爹娘,有叔祖,有从前伺候在她身边的丫环翠玉,还有……沈临川。

    她恍恍惚惚的睁开眼时,只见屋内一片昏暗,窗上隐隐约约有雪光如月色一般透过,寒风相欺,屋外有断枝炸裂。

    一只有力的臂揽在她的腰间,施玉儿微微闭了闭眸子,有些反胃,忽然之间心悸的厉害,有一股冷意从她的脉络中不断的涌上,分明身后人身上很暖,但她却冷到发颤。

    她抱住沈临川的手臂,转过身去紧贴在他的胸前,她实在是感觉难受的厉害,忍不住的啜泣出声,这种感觉令她害怕、恐慌,她的心脏好似快要破胸而出,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力气。

    沈临川被她惊醒,听见她哭,忙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离她远了一寸,有些担忧的问道:“哭甚么?可是我又压到你了?”

    施玉儿揽住他的腰间不让他退,只喃喃说着害怕,她的确是怕,却不知道怕什么。

    手上的七道刀伤此时无一例外开始针扎似的疼了起来,她蜷缩在沈临川的怀中,啜泣不止。

    沈临川被她惊到,只得将她紧搂在怀中温声哄着,但他嘴笨,又没有哄过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于是只能将她搂紧,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感觉到怀内人身上冰的吓人,一双玉足如淬冰一般,就连紧揪着他衣襟的双手也是冰凉。

    “手怎么这么凉?”

    沈临川将她的手抓在自己的掌中,又摸她的颈后,也是一般冷的吓人。

    他想下床为她烧一壶热水,却被死死拉住,施玉儿仰着一张布满泪痕的脸望他,将自己与他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泪水尽数的擦在他的颈间胸前。

    “我害怕……”

    沈临川想看一看她此时的状态却无法,于是一只手将她搂住,一只手扣上她的脉搏,沉声道:“乖一些,别动。”

    他虽不精医书,也能察觉到她的脉搏微弱且杂乱,一向冷静的人此时也有些慌乱,忙将她的身子稳住,问道:“为何会如此,你可有哪里难受?”

    “我、我心跳的好快……”施玉儿哽咽着,“你不要离开我,我好冷。”

    “我不走,我不走……”沈临川轻抚着她的黑发,心中涌起一丝疼惜来,柔声问道:“还有没有哪儿难受?”

    他想找出病因,看看有没有应对的法子,等到天明之后再让张蓬莱过来替她诊脉。

    “我胸口疼……”施玉儿已经完全察觉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只想和他倾诉自己的难受,她的手指无处安放,就连半置于空中都一抽一抽的疼,十指连心,她几乎疼到晕厥。

    这么让她哭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沈临川说了句‘抱歉’便伸手替她揉着锁骨上能止痛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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