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聿礼手紧攥方向盘。 车厢内,响起一道温软的嗓音,“老公。” 三秒。 两秒。 一秒。 绿灯亮。 两边的车相继驶出实线内,后面的车等的不耐烦,焦躁地按着喇叭催促前车。 南烟一眨不眨地盯着齐聿礼紧绷的侧脸线条,饶有兴致又故意软着嗓音和他说话,“老公,绿灯了哎,你怎么还不走,后面的人都等的急死了。” 哔哔叭叭的喇叭声持续作响。 齐聿礼紧咬牙根,后槽牙都要被他咬碎了。 他敢保证,往前数二十八年,他都没有过现在这种……类似于惊喜的情绪。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惊喜,猝不及防,心旌震荡。 好在他调控情绪的能力一流,几秒工夫,一脚猛踩油门,车子猛地往前驶去,突然拔高的车速,让南烟反应不过来,猛地往后仰,安全带自动自发地收缩,勒着她肋骨,生疼。 轿车一路飞驰。 齐聿礼面色沉的徒生一种毛骨悚然的威慑感。 南烟瞧的心惊肉跳,心道撩过头,完蛋了,明天能不能起床都不好说。 可她只是叫了一声“老公”。 而已。 他不是谈判席上压得对方喘不过气来的齐总吗? 怎么一句“老公”就招架不住了? 车子渐渐往前开,路边夜色逐渐熟悉。 南烟绷着的身体陡然放松。 这条路是去往齐家老宅的路,明天就是齐老爷子七十大寿了,今天所有齐家人都得回老宅过夜。不止齐聿礼这些孙辈,成家的嫡亲子嗣都得回来过夜。 既然在老宅,齐聿礼应该会有所收敛。 南烟是这么想的。 但她忘了,齐聿礼这人,是不讲理的,无视家规家训。直直地闯入她的房间,不等她说话,一言不合地把她按在怀里上厮磨。克制又失控地吻着她。 夜晚静谧,房间漆黑,窗外一盏月色显得尤为潋滟。 漫长的春夜,桃花含苞待放。 美的近乎妖冶。 是春光里无法割舍的绝色。 有风吹过,桃花簌簌战栗。 风是有声音的。 融在春夜,暧昧震荡。 辗转游移,从门边到了浴室。 淅沥温水兜头而下。 南烟闻到了沐浴乳的香味,不是桃花,是木质调的玫瑰香。 隐藏在这二种香味下的。 是熨帖而出的汗味。 南烟甚至嗅到了眼角渗透出来的泪水味,是自找苦吃的味道。 齐聿礼比南烟想象的要仁慈,洗过澡,把她用浴巾一裹,带回卧室。 南烟睡觉必须穿睡衣或睡裙,齐聿礼随便挑了条睡裙给她套上。动作之间,难免会触碰到她还泛着红晕的身体,南烟脑袋里警铃大作,总觉得他下一秒会把穿睡裙的动作,改成撕睡裙。 然而并没有。 齐聿礼难得如此斯文有礼,把她的睡裙套上。 即便呼吸已经错乱沉重,他也没进行下一部动作。 “是不是晚餐还没吃,我让人送点吃的上来?”齐聿礼甚至没上床,就坐在床边,问她。 “不饿。”她气若游丝地回答,当下只觉又困又累,眼皮都掀不开,“我只想睡觉。” “那睡吧,万一饿了,就给我打电话。” “嗯。”南烟睡着前,嘤咛了一句,“你不睡觉吗?” “等你睡了,我再回屋。” 说他狂妄嚣张吧,他确实是。上楼的时候,遇到几位堂兄弟,当着他们的面大摇大摆地进了南烟的房间。 说他恪守家规吧,也没错。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忍住不留在她房间过夜。 但如果明天不是齐老爷子寿宴,齐聿礼肯定会留在南烟的房间过夜。 主要是明天还有一堆事需要齐聿礼忙活,他一大早就得起来。要是一块儿睡,南烟被他吵醒,估计一整天心情都不会好。她是必须得睡够的。这个睡够,指的不是要睡够几个小时,指的是她必须得是自己让自己睁开眼,而不是别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