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又忧。喜的是,那魔物再也威胁不了它这脉狐族了;忧的是,这桩事若是叫小姐知道了实情,它就惨了。 故而,自徐千屿一回来,这狐狸对她俯首帖耳,极尽谄媚,只说三娘感激不已,只是忽然受伤,等养好了便立刻来给小姐驱鬼。徐千屿也如往常一般,给予些小小的金银赏赐。但狐族到底敏锐,它还是隐隐有些不安,感觉小姐看它的眼神,仿佛带着些微冷意。 它觉得自己最好还是收拾包袱细软,趁早离开水家为妙,但却不舍立刻动身,因为过两日便是小姐的生辰。每年徐千屿生辰都有丰厚赏赐,它贪恋那些金银,还想在小姐身上捞最后一笔。 徐千屿的生辰将至,水家上下也热热闹闹装点起来。 年年都在城中大办,这次在府里过生,人人都很重视。府上也在试炮,噼里啪啦的,将徐千屿吵得心烦意乱,以至于小冬忧愁着脸跟她说金箔令牌丢了,她摆摆手说没事,不就是一个令牌,回头叫观娘留意,若是谁捡到了,叫他们立刻交上来。 花厅里,观娘悄悄问水如山,给徐千屿准备了什么生辰礼物。 无论她怎么问,水如山都但笑不语,只摇摇头,意思是保密不说。 观娘道:“唉,老爷,您就告诉了我吧。什么好玩意儿,也叫我观瞻观瞻。” 她哀求半晌,水如山终于没忍住:“我见千屿对生意还是有点兴趣。不如把南边那两个商铺送给她,叫她顽去,赔了算我的;赚了算她的。” 观娘转念一想,脸色变了:“那两铺子一个是卖首饰,一个是卖衣料子兼裁衣的。” “是啊。”水如山道,“她不就喜欢这些。” “不行,你换一个吧老爷!”观娘顿时哀嚎,“我也是准备了珠花和新裙子,你看这不是撞上了。” 她挑了好几个月才精心挑得一件裙子,哪成想水如山直接送一个衣料铺子。 水如山听得原因,笑得差点呛水,任观娘拉扯,摆摆手坚决道:“不换。要换你自己换去。” 这时徐千屿睡醒进来,二人双双敛了笑容,正色起来,只是水如山还淡然擦着溅到嘴边的茶水。 吃午饭的时候倒是十分安静悠闲。 观娘言说起来:“现在解禁了,这路上,嫁娶的和夫妻骂仗的一样多,连王长史家也鸡飞狗跳。可见封禁这段日子,夫妻整日待在一块,再好的感情也待得相看两厌了。” 水如山奇了:“你还知道官家的事。” “咱们附近不就这一个要紧的官,不看他看谁。”观娘道,“也不是我探听的,还不是小厨房的梁厨娘成日里宣扬,想不听都不成。” 徐千屿忽而插话道:“为什么闹?” 两人都惊讶地看她。 观娘笑道,“都是些鸡零狗碎,小姐不必知道。” “想要我不问,那你别提啊。”徐千屿扬起下巴,“快讲。” 观娘一笑,宠溺地“是”了一声,才道,“这不是王夫人瞒着王长史带府上人,深夜出门去白露寺上香吗。那时王长史昏着,等醒了知道,大为光火,要责罚他夫人。” 水如山道:“危险期间出门,确实应该知会家主一声。不过这王长史何必发火,人家还不是一片好心为了他。” 观娘冷冷道:“王夫人出身寒微,几年前才从乡下接出来,太拿不出手,怕不得王长史喜欢,他早想换了人罢。谁知道这理由是真是假,说不定是借题发挥。” 徐千屿忽而一惊,才觉察手里的筷子断成了四截,只得悄悄抖在了帕子里藏好,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