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知道?” 沈溯微默了默,不答反问:“是哪一日?” “后日,还是大后日来着。” 生辰每年都是那个样,已不新鲜了,徐千屿便也不太上心。而且,过了这个生辰,以后都要戴帷帽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沈溯微听罢,点了点头:“这两日小姐便好好在家待着吧。” 徐千屿蹙眉,觉得好奇怪。 她的院落有毒吗?只要踏进这个门槛儿,人人都成了观娘。 沈溯微在水家呆了半天,便被叫进小姐闺房。 屋内宽阔沁凉,徐千屿把他拉到案前,将一根笔蘸好墨塞进他手里:“签吧。” 案上平展展铺着那张和离书。 ……他还不能签。 他不是王夫人。 徐千屿见王夫人不动,惊讶道:“你不会还舍不得他吧?” 王夫人开口:“到底夫妻一场……” “可是他都那样对你了,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徐千屿对王夫人的优柔寡断感到不可思议,“你知道吗?他早不想要你了,他想换一个新老婆。” 一旁添香的小冬手一抖,顿时用力清起嗓子,小姐这话也太直白了,哪有往人伤口这般撒盐? 徐千屿忙住了口,慌乱地喝了一口茶。 她将王夫人带回府中,观娘已经委婉地教育过她。 观娘说,夫妻间事,有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便干涉。倘你强行介入其中,你觉得是帮她,人家却说不定反而恨上你。 “夫妻间事”可真是不可理喻。 眼下王夫人不愿签和离书,便算了罢。 只要她住在这里,每天劝一劝,总有一天能说动她签。 王夫人又被送了客。 从东厢房推开窗,便能看到小姐的院落。沈溯微久住仙门,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有烟火气的人间。 丫鬟们聚在小姐院中踢毽、玩瞎子摸象,笑如银铃。徐千屿坐在半晃不晃的秋千上,却不参与其中,只是百无聊赖地看着,给她们当裁令。 他不由得静默地看了一会儿,随后抬眼,看向天穹。 四面屋檐裁出四四方方湛蓝的天,犹如一片凝住不动的水。 这院子对她而言,还是有些小了。 沈溯微白日被徐千屿拉去一通劝说,他静默听着,权当清修。晚上便走出厢房,在院墙上贴一张蝰符,待金色波纹荡开,从容穿墙而过,离开水府。 但这一日,他刚贴上蝰符,忽然听得身后道:“你要去哪?” 沈溯微五指一顿,符纸收回袖中,他扭过身,便见徐千屿站在院中,面色沉沉地仰看着他,满眼愠怒。 徐千屿是真的恼怒,她觉得这几日的口舌都白费了,王夫人白天假装唯唯诺诺,晚上偷偷要往家跑,怎么有这种扶不起的泥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你不会是舍不下你那位夫君,晚上还要去陪陪他吧?” 王夫人白裳飘动,半晌道:“……妾去办别的事情。” 徐千屿见她撒谎狡辩,更是不喜,冷笑道:“好啊,刚好我睡不着。你去干什么,带我一起去。” 可她心里一怒,王夫人身前那片墙壁“咔嚓”突然裂了缝,“扑簌簌”掉下许多粉末。徐千屿一惊,望他的神色便有些虚掩。 沈溯微一看便知怎么回事。 想来她身负灵根,天生能吸收灵气,却长到十四岁还未曾引气入体,不能将灵气转化提炼。前两日又泡进了灵水中,体内灵气暴涨,她的灵府却仍是出生时那一个小池,池满则水溢,溢出的灵力乱窜,难怪她躁得半夜睡不着,留意到外面的动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