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宣的,只怕他们改日就要上门求娶了呢,好好的如何能断了这门姻缘?别因为这孩子任性,就伤了国公府跟康王府的和气才好。” 谢老夫人垂着头,回想先前七宝哀哀看着自己的眼神:“不,七宝这孩子从小儿最乖巧听话,今日突然这样反常,必有缘故。康王世子再好,七宝不喜欢也是枉然,毕竟将来是她要跟着过一辈子的人,咱们再看准了,还得七宝自己中意,如今既然她执意不肯,想必不是她的姻缘。还是想法儿断了吧。” 苗夫人面有为难之色:“老爷那边我都也知会了,如今再说,怎么开口呀。”她心里乱糟糟地,想到今日七宝在两位王府嬷嬷前的举止言语,突然道:“或者说七宝碰了头神志不清,不适合嫁人?” 老夫人苦笑道:“不成,这样会毁了七宝的名声。”她拧眉又想了半晌,终于道:“不如就这样,赶明儿请个算命先生,就教他说,七宝的八字不宜早婚,暂时不能定亲,否则便会冲尅,世子年纪大了,必然不能等,岂不妥当?” 苗夫人笑道:“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到。” 老夫人叹道:“都是那丫头逼得。不过也好,我也舍不得这丫头早早许给别人家呢。” 当晚上,苗夫人跟周老爷商议了一番,周蔚听了很不以为然,觉着七宝实在胡闹,不大像话。但知道老太太最疼七宝,且女孩子才受了伤,不宜在这个时候为难她,于是也默默地答应了。 次日果然请了个算命先生,教导了一番言语。 不出几日,京内都知道了,威国公府的小小姐八字不顺,前儿好好地从秋千上栽下来,几乎摔死,至少需要两年冲煞,不然的话贸然成亲,便会冲尅夫君。 果然一连数日,康王府毫无动静。 只是在端午来临之时,康王府突然派了人来,送帖子邀请老诰命跟府内女眷,包括七宝在内,过府饮宴。 这几天七宝很是得意,觉着自己简直英明而能干,一来没得罪静王府,二来断了自己跟康王府的姻缘,如此的话,至少就算是将来康王犯事,却也波及不到威国公府了。 于是同春不免又常常听见七宝喃喃自语,说什么:“我怎么这么能干。”诸如此类的话。 把小丫头吓得不轻。 ——但七宝还有一桩最大的心病。 去康王府赴宴的前夜,七宝突然又梦见那个西府海棠盛开,那人自海棠花树下走进房间的日子。 那一双眼睛煞是好看,好像有星光隐耀,令人沉醉。 对七宝而言,这个人本是无所不能的神祗,亦或者可风流可温润的君子。 直到他倾身压下,毫不犹豫地撕裂了她身上轻薄娇贵的云纱春衫。 第4章 次日,七宝起身梳洗,人恹恹的。 昨晚上又梦见了那些不堪的场景,每一幕都逼真入骨,仿佛身临其境。此刻尚且觉着腰酸腿软,脚趾头都有些麻酥酥的。 不仅是浑身无力,更像是给妖怪把所有的精神气儿都吸走了似的,下床到梳妆台这几步远,整个人还是摇摇晃晃的。 同春仔细看七宝,见姑娘雪色明净的脸上,两只眼圈隐隐地有些发黑,整个人也没有精神。 想到昨晚上她哭叫着从梦中醒来,便知道必然是做了噩梦的缘故了。 同春便道:“姑娘,到底是做了什么梦,吓得那个样子?” 话音未落,七宝已经打了个寒战。 同春笑道:“总不会是梦见鬼了呢?” 七宝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说:“梦见鬼也比梦见那个要强上百倍。” 对同春来说,世间最可怕的便是鬼怪了,却不知道姑娘口中的“那个”,到底是什么。 同春见七宝娇嫣的嘴唇紧闭,便知道她不肯说。于是道:“姑娘身上好不好?若觉着不适,不如跟老太太、太太他们说声儿,今儿不去了也罢了。” 说实话,七宝也不想在今天出门。 一来对于康王府还有一点点的不放心,二来昨晚上偏又梦见那一幕,让她很不爽,隐隐觉着不是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