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春笑道:“姑娘,我也算跟了你一辈子,居然不知道你的口齿竟厉害到这种地步,方才真是太解气了。” 七宝却并不言语。 同春起初只顾高兴,并没发觉什么,等察觉不对,忙紧走两步,却见七宝的眼中朦朦胧胧地,仿佛竟有泪光。 明明是占了上风,怎么是这幅模样? 同春忙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 七宝却转开头去,抬起袖子将眼中的泪拭去:“没什么。” 同春心中惊疑不定,拉着七宝的袖子道:“姑娘……” 七宝反而笑道:“慌什么?你就当我是喜极而泣罢了。” 这日黄昏,靖安侯从城外回京。 原先宋氏因为张进忠进了镇抚司的缘故,急得上蹿下跳,又不敢让张老诰命知道,便派人紧急出城,将消息传给靖安侯。 若是其他的衙门捉人,自然要瞧在张府的门第、以及靖安侯的身份上,不至于敢伸手的,但这是镇抚司,莫说是捉人,就算把人即刻杀了,他们也当得起。 所以宋氏急得两眼发黑。 靖安侯回来后,见张进忠已经平安无事,总算也能松一口气,于是又问详细。 宋氏只说是王昌跟永宁侯有些关系在,所以才闹出了这件事。 靖安侯听后,皱眉道:“裴宣那个人,虽然有些真才实干,据说人也长袖善舞,但不知为什么,对咱们府内每每针对,从上回制锦成亲当日他执意来捉人就看的出了,如今竟然又撕破脸做这种事。” 宋氏忙说道:“我也正是因为知道锦哥儿跟他不对付,所以也没敢去请锦哥儿帮忙。” 靖安侯扫她一眼:“怎么我进门的时候听说,你还叫人打伤了一个制锦媳妇的陪房小厮?” 宋氏原本把自己诈唬七宝之事隐瞒不提的,见靖安侯提起来,这才把谢知妍指点,自己误以为是七宝,质问未果等等,一五一十地说了。 靖安侯听后,微微眯起双眼。 宋氏说道:“还好那王昌顶用,如今进忠有惊无险地回来,倒也罢了,唉,我是看出来了,咱们这个新奶奶,虽看着娇滴滴的风吹就倒,实则连她身边一只猫我都摆布不了呢。” 靖安侯笑了笑:“锦哥儿看上的,自然不是寻常的俗人。” 宋氏正纳闷,靖安侯道:“你去叫个人,把制锦媳妇给我叫来。” “叫她来又做什么?”宋氏忙问。 靖安侯道:“你叫她来就是了。不必多问。” 宋氏更是不解,虽猜到大概是为了张进忠的事,却也不知靖安侯要叫七宝亲自过来到底是干什么,只得派了个心腹丫头,让去请了。 不多会儿七宝来到,入内拜见公婆,靖安侯对着宋氏使了个眼色。 宋氏知道靖安侯是让自己往屋内回避,更加的心跳,却只得乖乖地走到了里屋套间。 七宝因为低着头,没有看见宋氏离开,只听到耳畔靖安侯说道:“你很能耐啊。儿媳妇。” 七宝的心一跳,轻声问:“老爷在说什么?” 靖安侯望着她娇怯怯的样子,难以想象竟是个有心计能抗事的厉害角色。 靖安侯轻声道:“你婆婆信了你无辜,我可不这样以为。我知道威国公府派过来的这些人是最规矩的,就算受了委屈,他们也没个敢越过主子去惹官非的。且裴宣那人,也不至于就只为了区区一个奴才,派人拿了我的儿子。” 靖安侯的声音很低,透着些许温和。 宋氏在里间,把脸紧紧地贴在门口的帘子上,却只听得七零八落,不得甚解。 外间,七宝听靖安侯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