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的案子,你一个内宅妇人居然敢去插手,竟还让自己的陪房之人去镇抚司通融说情,你可知道,以后如果被捉拿的人还再犯事,连你也脱不了干系?又或者有御史趁机参奏一本,说是咱们府的人仗势凌人,以权谋私,连我也干净不了!” 事到如今,七宝竟猜不透张制锦是真心在责骂自己,还是什么别的,只是听他的口吻冷冷的,她眼中的泪早就断线珠子般滚落下来,情不自禁哽咽说道:“夫君,我错了,如果他们要为难夫君,夫君就说是我、是我……好了……” 张制锦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微怔之下,忙又转回头来看向靖安侯。 靖安侯见七宝哭的如此悲戚,微怔之余便皱眉道:“你何必当着我的面如此对她?” 张制锦说道:“七宝是我的夫人,她有错,自然是我教训她,也只有我能教训她。” 靖安侯按捺心中之气:“你明知道,我特叫她来的缘故,不是你方才所说的这样。” 张制锦淡淡然问道:“那父亲是指的什么?” 靖安侯眉头深锁,盯着张制锦。 他自然认定了王昌之事一定是七宝暗中所为,然而虽然他知道如此,却并无任何证据。 以他对张制锦的了解,儿子必然是知情的,可偏一心护着七宝,方才训斥的那些话,分明也是以退为进的意思。 父子两人对视之时,里头宋氏却按捺不住地走了出来。 原来宋氏之前虽没听清靖安侯对七宝所说的话,但是张制锦方才训斥七宝的话她却听见了。 宋氏虽然向来不待见张制锦,但为了儿子的面上,也顾不得了,当下便陪笑说道:“锦哥儿,你不要过分责怪你媳妇,原本是我对她说,才叫人去镇抚司通融的。毕竟是一家子,难道看着手足兄弟被关在监牢里却坐视不理吗?” 张制锦并不看她,只漠然垂着眼皮:“太太既然这么说,我也有一句话告诉太太,若真心疼顾儿子,就好生约束他们,不要去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这一次化险为夷也就罢了。但谁也不保证还有什么其他后果,镇抚司那种地方,不是只要卖情面就能通融的,也不是每一次都这样顺利。” 宋氏的脸上虽挂不住,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不错,便讪讪道:“我自然知道你是好意。” 靖安侯在旁白了她一眼。 只是又见七宝还在抽噎,整个人哭的眼红红泪汪汪的,肩头一颤一颤,像是雨中的一朵栀子花,倒像是受了十足的委屈,可怜见的。 靖安侯心中虽然还有些话说,可见这情形,却也不大忍心了。 “够了,我不是要听你的训的,”于是便皱眉说道:“今日就先算了,带你媳妇先回去吧。” 张制锦却又说道:“多谢父亲,只是我到底要再说一句,以后七宝若还有什么差错,只希望父亲不要再插手,只管告诉我让我教她,或者父亲心中若气不过,只管责罚我,就等同责罚她了。” 七宝在旁边听的清楚,不禁仰头看向他。 靖安侯挑了挑眉。 张制锦躬身行礼。 七宝正是泪眼朦胧,见他行礼,就也跟着俯身。 只是还没有站起来,就给张制锦握着手,拉着她往外去了。 屋内靖安侯见状,越发的面露了几分恼色,便重重一叹,喃喃道:“孽子。” 宋氏目送他们去了,却问靖安侯道:“侯爷方才对儿媳妇说什么了?” 靖安侯说道:“没什么,我只叫她多守些孝道罢了。” 靖安侯方才避开宋氏,就是不想再节外生枝。其实也算是好意了。 免得宋氏知道后,这后宅里又要生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