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笑,抿着嘴扑到他怀中:“您总算回来啦。” 这一句极寻常的话钻入耳中,竟将他连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等张制锦洗了澡,吃了饭,七宝便忙不迭地问他在外头公务如何。 七宝很少打听他政事上的种种,张制锦瞥她道:“都好的很,怎么了?” “我只是关心大人嘛。”七宝抱着他的手臂,“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大人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忧。” “你想帮我解忧?”张制锦的眼中透出笑意,“那你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七宝历经他的“熏陶”,又看到这种眼神,自然心领神会。 当下脸红过耳,便松开他的手臂,咕哝道:“明明说正经事……你不说就算了。” 张制锦将她搂过来放在膝上:“是不是今儿有人来跟你说了什么?” “你知道是谁来了?”七宝问。 张制锦不答,只是望着她。 七宝就知道答案了,于是顺势靠在他胸口:“上次为了我的生日,大人你大费周章的做了那许多事,如果知道会给你惹来麻烦,我真的宁肯你什么也没有做。” “谁说有麻烦了。” 七宝嘟嘴道:“不用他们说,我也知道。” 张制锦揉着她的小手:“只要不是我说的,都不算麻烦。” 七宝仰头。 这倒是,他从来不在她跟前儿说朝堂上的事,不管是顺境逆境,是波涛汹涌还是一帆风顺。 但是七宝总是会察觉,因为他从来都不是靠嘴的。 张制锦见她不言语,便温声道:“我知道老太太又罚你写字了,手疼不疼?” 七宝摇头:“现在已经好了,只不过,我不喜欢抄什么《女则》《女诫》,我宁肯抄写佛经。” 张制锦笑道:“为什么不肯抄那些?” 七宝小声说道:“我不喜欢。” “那不是女子应该奉若圭臬的吗?” 七宝顿了顿,确定他只是询问,并无别的意思,才说道:“以前在国公府的时候,我们老太太曾跟我说,不用一味地看那些东西,就算班婕妤跟长孙皇后,她们写那书的时候,也未必是她们真正的心意,就算是她们真正的心意,她们也未必如书中一样事事都做得到。老太太说……只要问心无愧,遵从自己的心意就是了。” 张制锦听着,敛了笑意,道:“怪不得你每每行事破格,原来是打小儿听了这些话。” 七宝忙说:“我行事破格跟这些不相干的!且……老太太也没说错呀。” 张制锦道:“的确没有错,不过你们老太太这些话,就如同我现在要做的事一样,在世俗之人的眼中看来,是十分离经叛道,惊世骇俗的。” 七宝见他难得正色如此说,忙道:“大人是指在吏部进行吏改的事情吗?” “哟,你连这个都知道了,”张制锦重又微笑,“玉笙寒真的什么都跟你说,她还说了什么?” 七宝索性道:“三哥哥跟玉姐姐说起来,说是有个叫做陈寅的御史大夫很难缠,一旦给他咬住……就、就很难……” “很难怎么样?” “很难松口。” 张制锦忍着笑,将她的下颌轻轻捏住:“如今我们夫妻相处,却偏提到那个人,岂不是大煞风景?” 七宝说道:“我想给大人分忧来的。”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张制锦看着她垂发含羞的样子,喉头微动,“你要分忧,自然简单。那你也就像是……” 七宝的脸原本就红着,听了后面一句,脸上已经娇红欲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