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要不顾一切地付之一炬……唉!” 赵雍听出皇帝的言下之意,忙说道:“父皇,还是让儿臣去阻止了他吧。” 皇帝却问道:“你可知道,张制锦是为何这样做?” 赵雍顿了顿,终于说道:“儿臣曾经百般打听,他倒是终于说了,因为周七宝忽然得了怪病,无人能医,张制锦想找到昔日的太医石琉,所以才用这幅《千里江山图》作为诱饵,想让他在江山图给烧毁之前现身。” 皇帝长长地叹了声:“简直是……若非亲眼目睹,朕也不能相信,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这会儿外头民众的鼓噪声更高了些,自然是有许多想看热闹的人,唯恐天下不乱。 皇帝抬眼看去,见张制锦抬手示意,楼下的嘈杂声响缓缓地消停了。 张制锦走前一步,拱手向着楼下众人团团行了个礼,方朗声道:“张某今日如此,实属无奈,午时正刻,若张某所待之人不到,便烧画以祭天,请在场各位一同见证。” 大家听闻,各自惊愕,又不知张制锦所等的是何人,为何要等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抵得过这样的不世奇珍,一时更又议论纷纷。 在所有人浮想联翩的时候,日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中。 不知是谁颤声说道:“时辰到了。” 张制锦抬眸看了一眼头顶,太过强烈的日光刺的人的眸子微微发酸。他面无表情,向着旁边的洛尘一抬手。 洛尘利落地掏出火石点了一根蜡烛,捧着走到跟前儿。 “张侍郎三思啊!” “住手,快住手,不如把老朽烧了吧!” 楼内,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风里也带着日光的暖意,吹的洛尘手中的烛焰随着摇摆,慢慢地靠近了那薄薄地绢画。 这幅《千里江山图》乃是在一整张的薄绢上画成,这种蚕丝最是脆弱,若是给一点儿火焰落上,便会在瞬间画成粉末。 此时楼上楼下万籁俱寂,万人仰头,望着在风中微微鼓荡的那栩栩如生的华美江山图……真的,要毁在此刻了吗? 终于,人群中有个声音厉声叫道:“住手,住手!” 张制锦垂眸,却见挤挤挨挨的人群里,有个头戴斗笠的人影窜动着往楼前而来,他且走且高举双手,大声叫道:“张九郎啊张九郎,千万不要做这种暴殄天物之举,老朽服了还不成吗?” 围观的众人目瞪口呆,纷纷看向现身之人。 先前张制锦说“只待一人”的时候,大家毫无头绪,纷纷猜测。 有人因知道张大人是位风流才子,便暗暗地才想他如此惊世之举,多半是在等一位绝代佳人,此中背后必然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缠绵情事,才会让张大人如“尾生抱柱”,或如“冲冠一怒”似的。 没想到,最后跑出来的居然是个貌不惊人的糟老头子。 石琉奋力分开众人,爬了上楼。 而楼中其他众人,因见灾患终于消弭于无形,有人竟喜极而泣。 石先生则不停地向着张制锦打躬作揖:“九郎九郎,请见谅。” 张制锦仍是神情淡然地道:“先生果然是名士,需要天翻地覆才肯现身。” “这可冤枉我了,”石琉苦笑道:“可知老朽我并不是有意躲着,实在是黔驴技穷,没有把握。” 从最后一次看治谢老夫人跟裴夫人的病症开始,石琉就知道再无下次。 他医术虽然高明,但毕竟人各有命,体质亦有不同,一次两次可以救治,终究有一次熬不过。 其实谢老夫人也早就知道,但最让石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