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作为一个镖师,横财是怎么来的吧?”辛秘斜斜瞥他,冷漠的表情没有神身时那种凛然不可侵犯之感,只剩下骄傲的刺:“他讨好你,可不只是你想的那样,还怕我们追究起来,把他以前做过的事翻出来。对辛家动手太过冒险,所以我们还是安全的,但你若是真的被他蒙蔽的话,我就要怀疑这次跟着你出行到底是否能成功了。” 她穿着素白的长衣,长发披散垂落,像朵午夜的白净栀子。任谁看她,都不会觉得这个瘦弱清丽的少女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特质……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却能看出他人的财运、一生。 即使封锁了神力,她也还是那个讳名为“宝狐”的神。 霍坚让自己不要抬头去看她,即使胸口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堵着,他也只是像个衷心的仆从一般,拱手低头:“……受教了,是我大意。” 他只看出柴荣武不太一般,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实,说不定还见过血,却想不到他手中还牵涉过夺财的案子。 “银子收了就好,安抚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发现与自己共事的是同样的人。”辛秘吩咐他,声音又轻又冷:“只是不要再轻信于人了,你为什么会丢了兵符,还没记住吗?” 霍坚一僵,高大挺拔的男人一瞬间冻结。 神女最后看了他几眼,转身离去,只余下发上袖间靡丽香气。 “你也是人,你应当知晓人类有多复杂的。”她的声音消散在夜风里,如同一缕云絮般的轻烟。 是啊—— 他知道的,人性究竟有多复杂。 曾经给他一饭之恩,又悉心教导了他十年的恩师,因为不可触及的诺言中的高官厚禄,欺骗了他,让他独自带兵,去迎击边塞大军。 少了主力的军队几乎全灭,连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几乎死去,而本该包夹而来的援军迟迟不来,苦熬了七天,他再也撑不住了。 再醒过来,他已经不再是镇北大将军,昔日恩师将一切阴云诡谲都推给了他。而那块代表着他十年来鲜血与伤疤、还有兄弟们性命的虎符,也被褫夺,到了一个弄臣手中。 “位卑未敢忘忧国”是他的恩师教给他的第一句话,以身为盾遍守大历疆土,则是恩师言传身教的血的信条。 恩师可以为疆土、为人民付出生命,甚至断掉一臂,仍然在战场上坚守,直至鏖战几天几夜后敌军退尽。 ……却也可以只是因为儿子的仕途,就将上万大历男儿送入必死的圈套,几乎颠覆周氏大历的王座。 他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子呢?那个被他从边关冰原下无意间刨出来的流浪儿,怀着一腔傻傻热血,一路跟着他拼死搏杀,从小兵、小队长、千兵长……做到了大将军,他最骄傲的学生。 也许是想过的,只是这个傻小子从来没有那么重要吧。 也许他老了?曾经的少年壮志已经被磨化了,变成了衰朽腐骨,所追求的从国泰民安变成了高官厚爵。 ——但不管怎样,他霍坚已经是站在这里的罪臣了。 高大的男人沉默着,双拳紧握,手背青筋崩起。 ================= 霍坚,不算傻,但也不是超级精明 基友:其实傻一点也挺好的,人傻被人骑。 ?你好骚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