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能守好我们的国家……就太好了。” 他死去之后,源源不断的动乱愈演愈烈,各路武将层出不穷,唯有一个名叫霍坚的年轻人在战报上被一再提起。 这个一路爬升的“仁将”几乎以一己之力镇守北部阔大边境多年。 所以,面对这个曾经镇守边疆抵御外敌的镇北大将军,满身血肉功勋的忠臣,她曾经有过好奇。 但随即她就发现,这个人现在只是个落魄的迷茫武夫。 他的身手还在,但他的将心已经失去了。 辛秘……不是不失望的。 “大人,您该起身了。”屏风后的侍女出声喊她,打破了她的沉思。 她睁开眼睛,推开被子下床,头发松松懈懈,从肩头流水般滑落。 桑州地处中原,分外湿热,即使出了桑州,炎热的天气也没有立即好转,反而因为水汽的减少而更加难熬。 她出行带着的衣服都是轻薄的夏装,但毕竟行走在外,又不能太过单薄,这副凡人的躯体真是吃尽苦头。 “您就不该答应他的。”侍女并不知道完整内情,只知道官家要命令自家家神去做一件事,这件事不能被外人知道。 但看着一向在家里呼风唤雨一求百应的狐神大人委屈自己住在这个小破祠堂里,因为炎热而香汗淋漓,而且……虽然她不说,但狐神眼下的微青作为贴身侍女她看的一清二楚。 她憋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抱怨了。 辛秘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孩子还年轻,来自不太偏远又不是主枝的旁氏,她是真真正正把她当作老神仙一样恭敬崇拜的。 她觉得有些好笑:“可是我不去,你们就要被杀头呀。”她开着玩笑,逗弄小侍女。 侍女瞪圆了眼睛,似是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她皱眉咬唇,思考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看辛秘脸色:“那……也许是我们命中该有一劫?您已经照顾了我们百年多,做的足够了。” “傻孩子。”辛秘失笑,没有再逗她,起身洗漱。 她做的……远远不够回报这些人的期待。 从长守村出发,要转道途径孟县,走上一整天,才算正式走出桑州辖地,也就更危险一点。 霍坚和镖局经验丰富的镖师们商讨着路线,大家的一致想法都是走官道,虽然近些年战火燎天,官道疏于维护,没有以前那么安全了,但起码辛氏商队跟各方势力关系都不错。 直白点说就是每年给的钱多,关节都打通了,各方都会给些薄面,总是会比翻山越岭要安全一些。 因此大家没怎么讨论就出发了,辛宝骑着自己的马,亲自护送在那辆马车旁边。 霍坚落后他两个马身,跟随其后。 他看到一个青色衣衫的背影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是那名侍女。 没有故意竖起耳朵去听,但他的常年习武,行走在外时五感都是全神贯注的,因而难免听了一耳朵。 “……大人怕是今晚依然没有入眠。”那位精明的侍女小声汇报,声音里难掩紧张。 辛宝沉默不语,但神色估计也不怎么好看:“……大人可有说哪里不适?” 侍女咬唇:“正是没有,奴才觉得束手无策。大人什么都不说,简直好伺候的很,只是对食物要求高了一点,这也好满足……只是晚上整晚整晚不会入睡,奴在屏风外听大人的呼吸,一直清醒着的。” “这样下去不行。”侍女低落不已:“大人并不会告诉我等,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受着……奴婢太失职了。” 辛宝低声劝了她几句,让她回去了。 只是他的情绪也不好,中午停下来歇息的时候,霍坚看到他脸色阴沉,眉头皱得很紧。 这些人都很重视自己的家神,是他强人所难,让他们为难了。 他沉默着,打马赶上那辆马车。 辛秘在里面坐了一上午,中午惯常是要下来走一走散散心的,他过去的时候正赶上侍女掀开车帘,一只雪白雪白的手臂扶着门边,纤细的身影跨了出来。 带着薄纱的女人微微抬头,冷艳的面容没有表情,眼下带着微微的青黑。 她看着他,声音冷漠:“霍大人?你来干什么?” ======= 基友:直接做晕过去? ?草,也太快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