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岱玉庭忍下心口的怒意,把人捞在怀里,不动声色的温声,“因为工作的事吗?你不喜欢我的处理方式。” 林阙大概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又或者是这些日子一波一波的冲击,让她开始对自己这个人产生怀疑,见他这样说,下意识的迅速把问题归结到自己身上,“……不是,是我自己能力不够。” “我大学哲学老师说过,对自己的最尊重的一种行为就是自我认知完善,我之前总觉着自己可以胜任很多事情,只要努力我就可以改变当下环境,一次失败我还可以归结到是运气不好,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岱玉庭松开她,看着人在自己膝上乖乖端正坐着,明明和以前没有区别,但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是赌气?”他半开玩笑的反问,手指一下下抚着她的黑发,像鹰般擒获她的表情。 可林阙认真的摇摇头,“不是,只是不想登高跌重。” 他只是想让她听话一点,而不是这种死气沉沉的模样,岱玉庭有点烦躁,但他并不觉着是自己哪里失误了,手间的动作加重,“去看看房间。” 林阙刚刚从客房出来,闻言有些犹豫,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打开主卧的门,整个人跟触电一样抖了下。 那个华贵精细的雀笼,摆在床侧,并不大,直径一米的样子,顶端弧线圆润收起,稍微走进能看到边缘都雕出暗花,天花板上的光源打下来时,整个笼子隐隐反光。 很漂亮,很可怕。 林阙回过头,茫然又委屈的想确认些什么,岱玉庭看见她脸上又出现这种鲜活的表情,纵使是这种不太愉悦的表现,可他还是恶劣又直接的击碎她。 “你的。” 如果在这之前,林阙还曾奢望自己跟岱玉庭的男女朋友关系可以是平等,为此她愿意竭尽全力脱离舒适圈,哪怕遭受从未有过的阻碍冷眼,讽刺欺辱,她都愿意去试试。 那在这一刻之后,她才彻底明白,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是居高临下,冷眼旁观,又或者他生来性格如此,上位者的姿态根深蒂固,只能给予她这样的感情。 “可以等等吗?”她又将情绪收了起来,余留些勉强的平静,“我还有点接受不了。” 岱玉庭得到的片刻愉悦消失,在她主动回身拥抱时勉强扯了下唇角,“可以。” 两人之后陷入了奇怪的平衡,林阙专心致志的工作,每天细致到简直像把岱玉庭当皇帝伺候,但却不再多说话,只问一句说一句,一点问题挑不出来。 岱玉庭一向平稳的情绪开始被放上筹码,不爽那边每天被轻轻压低一点,终于在不久后倾斜崩盘。 一切开始于他发现小姑娘接连两天,在做早饭的时候差点睡着,第二次滚烫的热水翻在了操作台上,林阙的胳膊被烫的迅速通红,被带到医院后医生拧眉,“怎么搞成这样?” 他没时间去看监控,把问题扔给李昌修,一个上午后,林阙近期偷偷投的所有简历被发到了岱玉庭邮箱里。 跟上一次截然不同,从原本目的清晰的憧憬,变成了得过且过的勉强,应聘的什么职位都有,从前台到实习生,迫不及待想逃离几个字恨不得拉个横幅扯起来。 岱玉庭视线下移,等接连几次触及到“介绍人:佟坚”几个字之后,慢条斯理的合上电脑。 是不是手段太轻了,他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