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写六张,今日写八张,哪里是奖励,分明是小惩,金鼠姑想爬走了,安时礼早知她会爬走,又说:“不写的话,我就把你的新鞋子烧了。” 金鼠姑颇爱足下的新鞋,欲哭无泪,头埋在地上,蔫成一团。 她今日的背上还是背着一个竹篓,身子一趴下去,像只受了攻击的乌龟。 安时礼研好墨后从架子上拿出一本《叁字经》放到金鼠姑面前:“从今日开始,你还得读《叁字经》。” 金鼠姑的身子成扭股儿糖似,趴在地上装死不动,安时礼再道:“不读,就不还壳。” “大人忒煞坏了!我要壳的,没有壳的田螺不好看。” 金鼠姑垂头丧气坐起身,眼里扭搜些眼泪来打悲。 安时礼被这几滴虚假的眼泪打动,轻语回道:“读了书我就还。今日我先教你一遍。” 安时礼四岁就能如流倒背《叁字经》,多年不看,闭着眼也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他翻开《叁字经》让金鼠姑看着字,自己则是坐在她后面,保持恰好的距离,用画卷在她耳边逐句逐句读,逐句逐句解释。 念到“人之初,性本善”一句,金鼠姑啧啧岔断安时礼的话,道:“所以大人现在不是人了,是个孽障,一点也不善良,呵。” “闭嘴。”安时礼用画卷敲她头颅,“不许出声岔话,好好看书。” 金鼠姑努着嘴,肚皮子里一股闷气,不情愿地捧起《叁字经》略略扫一眼。 识见浅薄的她,没有安时礼在一边解释,一句话都看不懂。 安时礼顿了一会,见金鼠姑安静了,才打扫喉咙往下念、解释。 念到“养不教,父之过”以前,金鼠姑一直安安静静的,但念到“教不严,师之过”时,她忍不住放下书,开口问:“所以大人是在当我的老师吗?我是不是该叫你老师?” 安时礼不答她之问:“好好看书。” “哦。”金鼠姑再次捧起书来。 念下一句前安时礼出声提醒:“该翻页了。” “哦。”金鼠姑像个听话的孩童,默默翻了一页。 安时礼眼睛疲惫但精神可不觉疲惫,语调轻快把书中的知识教与金鼠姑。金鼠姑听得认真,可是时间久了,耳朵热乎乎的,痒意俱增,她挪开耳边的画卷,手脚并用爬到安时礼的膝上坐好:“用画卷说话,耳朵痒痒不舒服,还是嘴巴凑着耳朵说吧。” 姑娘在怀,还是昨日自捋时淫的姑娘在怀,安时礼神情慌乱,又一股香气钻来鼻尖,沁入心扉,登时脖颈一热,慌得没入脚处:“今、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我有事要出门了。”支支吾吾说完,他推开膝上的人儿站起身,腿打着晃儿走出书房,留金鼠姑在书房发呆。 …… 离申时还有半个时辰,安时礼回寝室,用冷水拍面迫使自己平静下来:“色欲伤身,色欲害人……”用了一刻,才恢复正常。 安时礼提前换下便服,穿上一件黑纱扁金补子圆领,戴上了乌纱帽,等到申时,乘马车前往蔡府。 马车在仪门外停下,蔡庭早在门首等候。 蔡庭将安时礼迎至大厅,相互行礼后便落座。 安时礼刚坐下,小厮端来花茶与茶果。 浅浅吃过一道茶,蔡庭便道:“今日只是小酌一杯,不谈政事,只说常事。” 安时礼点头:“常听闻蔡大人此处有好茶,果真不错,一壶花茶也是味如春而香胜酒。” 安时礼随口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