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鼠姑只是露个面,放出些哀怨后就默默离开了。 安时礼出神去想金鼠姑的葫芦里卖什么药,董鸿卿语毕了许久,他才忽然回过神来回话:“原是这样。” 董鸿卿点点头,道:“我听翰林书院的人说,大宗伯常去苏州搜寻宋版书,手里头亦有几本,颇能辨真伪。今日冒昧来打扰大宗伯,就是为此事。” 存于世的宋版书十分稀少,因为少,故而可卖出高价,再高也有好书之人买之,钱财的诱惑,如今出现许多伪宋版书。 安时礼收回心思,粗略翻一翻手上的宋版书:“好,容我仔细辨一辨,明日与你答案。” “多谢大宗伯。”董鸿卿激动得起身谢拜安时礼,“如此我今日就不多打扰了。” 董鸿卿是书包翻身之人,囊中羞涩,中了探花,初入官场,结交之人尚不多,平日里无接触宋版书的机会,这次求得一本宋版书,也不知花了多少个月的俸禄。安时礼欣赏董鸿卿敢于说事的性子,见他也是痴书之人,心中更是有几分喜欢,便道:“若想看,我便把我手上的宋版书,借你阅几日。” “不敢不敢,我怕弄坏了书。”董鸿卿倒是想借,但怕自己不小心弄坏了宋版书。弄坏了,他可赔不起。 “宋版书不易坏,好好阅之,书便不会坏。若这本《春秋经解》是真的,到时候还请侍读学士,将此书借我几日了。”安时礼让董鸿卿在中堂等候,自己起身去书房拿书。 董鸿卿万分感激,待地等候。 安时礼走后没多久,金鼠姑又幽幽地出现在门口,见中堂只有一人,她跳过门槛,朝那人所站的地方蹭行,边蹭边气呼呼嚷嚷道: “孽障大人你说要当我的壳,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我的鞋子呢?怎么还没有看到?” “孽障大人,你莫不是在骗我?” “孽障大人,纳命来!” 董鸿卿不识金鼠姑,见她冲着自己嚷嚷,他吓坏了频频往后退。 可他退,她则进,董鸿卿退到无处可退,脚踝踢到一把交椅上,身子一个不稳,就坐下去了。 这把交椅可是安时礼坐的,以他现在的身份来拜访安时礼,还没有足够的资格能坐上这把椅子,董鸿卿慌肠腹热要起身,但一个眨眼,金鼠姑已蹭到跟前,并不知礼数,朝他扑来,完全遮了他的去路。 可可喜喜的一个人儿朝他扑来,董鸿卿躲不开,只能硬着头皮接住。 “啊,你不是孽障大人。”金鼠姑到了董鸿卿的跟前才发现自己刚刚冲着大喊大叫的人不是安时礼。 安时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