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高檐寒影,苍柏耸立,万籁俱寂。 她幽幽的走到窗前,迎着萧瑟的寒风,推开了一扇窗,冷的浑身一颤,似乎习惯了桃花村温暖的气候,虚弱的身体一下子矫情起来,受不了这样的寒气。 寒风略过她的眉眼,撩起丝丝缕缕的长发,远远望去,单薄的背影清冷又孤寂。 残忍地事实一遍遍提醒她,认命吧、屈服吧,她永远也斗不过萧琰,别在做无谓的反抗了,不要再让更多的人为了自己可笑的自尊牺牲性命了,难道血流的还不够多。 可施暴者永远也不会知道承受的人有多痛苦,或许对于天下的女子来说,能得到他的怜爱是上天的恩施,可偏偏她感受的只有痛苦。 更可笑的是,她连死都不怕,却怕这肮脏的爱情。 她要不起。 那么错综复杂的爱与恨,在这漫长的十几年里,从清晰深刻到逐渐模糊,用生命去爱,用生命去恨,最后用那么多鲜血反复纠缠。 她一遍遍的说服自己,学会认命。 只要低头、服软,她想要的也不是不可能,可她骗不了自己,更怕骗不了萧琰。 欺骗他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神思游离间,背后突然贴上了一具灼烫的身躯,她乖顺的一动不动,不敢拒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他迫切的力道,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炽热绵软的吻连连落在她的耳朵,那么缱绻而温存的声音,绝望中又带着庆幸,“宝儿…宝儿…宝儿…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吻带着泪,舔湿了她的脖颈,痴迷而又急切,“为什么沉默,为什么?” 他需要她的回应,哪怕她做不到同等的爱意,但也绝不是现在这般,好像事不关已一样,把自己置身事外,看着他卑微的乞求怜爱。 明明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怀里的人好像丢了魂一样,没有一丝反应。 萧宝儿垂下眼睛,平静的说道,“说什么呢?” 萧琰猛地拉着她转身,固执的盯着那张麻木的脸蛋,空洞的眼睛找不到光点,寡淡地像看陌生人般不带一点情感,绞地他的胸口痛得翻江倒海,可依旧对着她笑着,只是这笑容满含凄楚,“说这一辈子,说我们这一辈子。” 因为完全不在意了,所以她不愿再小心翼翼剖析他的意思,有些木然的回答,“我不是已经在你身边了吗?” 她是回来了,可她的心却远在千里之外,冰冷漠然的样子,让萧琰觉得还不如能幻觉里的“萧宝儿”来的更真实,至少“她”会笑、会哄着自己,而不是眼前这个戴着萧宝儿的皮囊,却能杀人于无形冰木头。 他痛恨这种不可预测又无法自控的感觉,可他们空白的这叁年产生的沟壑,不是一下子就能填满的,现在最需要的是耐心,萧琰极力遏制即将崩溃的情绪,连浑厚的呼吸都在极力克制,诱哄道,“宝儿,不够!不够!你的身体我要,你的心我更要,可现在我完全感受不到你的心在哪里?把心还给我,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 那些纷至沓来的回忆光是想想就令她崩溃,她本能的想逃离、后退,像自嘲一样叹息道,“你想要以前,可以前我从来都不快乐,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你,所以日日在惶惶不安的恐惧中度过,害怕失去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