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且以如何榨出更多油水作为目的。 阿四失魂落魄地想,这样的局面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是改变不了的,即使坐在皇位上的是一个真正做到爱民如子的皇帝,也不能改变大势所趋。人是不能完全摆脱环境的影响的,哪怕皇帝三申五令不许官员贪污,难道天下两万官员真就不贪了吗? 弘文馆学士见阿四表情凝重,不由道:“有些道理心里清楚就好了,万万不可迷了心窍。万事万物总是越变越好的。” 阿四深呼吸两下,振作精神:“世上人力不可更改的事那么多,哪能样样往心里去呢?上次之后,我已经数日没见谢师傅了,她不再为我讲学了吗?” 弘文馆学士感慨道:“这正是我要与你说的。今日圣上已下旨,来日由老裴相为四娘授课,没想到还有再见老裴相的一天。至于谢大学士负责的史,每旬一课。算起来,后日四娘就能见到她了。” 第125章 阿四前面在说谢大学士是否还在的话, 没两天却发现聊得来的弘文馆学士被调走了。弘文馆的先生们说起多含羡慕的意思:“圣上亲旨,连细软都来不及收拾,当日就走马上任了。” 未免太急了一些, 时间也叫人多想。 将将和阿四多说两句, 怎么人就被调走了? 阿四不像官员们顾忌多,她有疑窦便大大方方地去甘露殿拜见皇帝, 等先进的官员们从另一道门离开, 冬婳就来引阿四入内。 皇帝愈发威严, 面对阿四时慈爱一如往昔, 然旁人再不敢深望皇帝眼眸中的深邃。 阿四小跑两步,坐到皇帝身边问:“阿娘, 前两日在弘文馆讲学的学士去哪儿了?我很喜欢她的, 怎么突然就把她调走了呢?”她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呢。 皇帝笑道:“我手中缺人用, 孙卿又是个得用的人才,自然就要给她一个能一展才华的好去处了。阿四难得来寻,是觉得她有什么叫你喜欢的地方?我再给你选一个差不多的。” 见的面少, 阿四也没打听过那位学士的姓名,原来是姓孙的。 阿四不好将孙学士教的东西都直白说了,以免叫有心人听见, 叫学士遭了世族报复。她好半天没能想出正当的理由,左顾右盼间含糊道:“人和人之间的缘分, 用言语是说不明白的。” 皇帝大笑,伸手轻刮阿四鼻尖:“那好吧,我知道阿四的意思了。你不必担心孙卿,我将她调去望海州做刺史了。从前她是因为一税案处理不当才暂留在弘文馆做一学士, 如今不过是官复原职。” 阿四知道孙学士非因言获罪,放下心来, 口中抱怨:“好歹有几日师生情谊,孙学士怎么不与我告个别呢?” “确实是望海州的事紧急,没能赶得上与四娘饯别。”皇帝取出一本奏书放到阿四手上,任由她看。 阿四打开经折的奏疏粗略地通读,正如孙学士对税收一事的精通,望海州中近来发生的也是一道“偷税漏税”的案子。望海州是大周境内数一数二的富裕州县,然而最近几年望海州破产的百姓急剧增多,上缴的税款与往年数量相差不大,物产却不同了。 各县征收的物产依照地利,原是不同的。有些县适宜种植茶树,收的便是茶叶;有些县丝织业发达,征收的就是丝绸绢布。望海州临时改征,多交铜钱。百姓原先准备的物产就要交由官府折价,其中稍有些价钱上的偏差,便不知道漏了多少财帛去。这样的行径叫“折变”。 原先的望海州刺史刚刚告老还乡,望海州内税收上的问题才暴露出来。望海州距离鼎都甚远,皇帝便选了在这方面颇有才干的孙学士继任望海州刺史,为的就是查一查当地的问题。 “孙学士能一展所学总是好的。”阿四半懂不懂地看完,放下奏疏,抱着皇帝的手臂玩笑道,“知道她是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不然我还以为她是嫌我愚钝不肯再教导,连夜跑走了。” 皇帝伸手抚开阿四鬓边碎发,含笑道:“我儿最是聪慧不过的。” 阿四还有些奏疏上的问题没看懂,但一听阿娘的夸奖,得意之下也尽忘了。她贴着阿娘说了一会儿话,等冬婳上前说起哪个官员来回话,阿四起身告辞。 等走出门,阿四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