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没人来催。不过这次还是会不同的吧,季母已经擅自干涉福州太多,再避而不归家,会有很多闲话。” 姬无拂听了长寿的话,笑个不停:“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王子犯法虽然不可能与庶民同罪,但那些罗里吧嗦的下臣有的是规矩要念叨,所以啊,回家也有回家的坏处,我先出远门再避几天。你呢等会儿就乖乖回家,当个乖孩子,问起我的动向,就说往北边去了。” “季母没有认真听我的话吧……”长寿拧眉,瞪着近在咫尺的秦王,很有亲娘玉照的气势。 姬无拂眨眨眼:“可我是小皇子啊,远香近臭,如果离得远再任性一点也没事的,要是离得太近,反而要受人掣肘。新都内的规矩太多了,还是福州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觉得舒服吗?” 长寿的眉心隆得与山岭一般,不赞同道:“只要圣上爱重,那些下臣说的再多越没用,长久地不回京才会有事。外面再好,也不会有家里舒坦的。” 近几十年的叛乱,多少都和宗亲有所关联,太上皇与当今皇帝对宗亲的看管愈加严厉,现在宗室亲眷全都圈在新都内起居生活,连宗亲都不放心,更何况皇子呢? “是,是。长寿还小,再过几年你就会明白我的话啦。”姬无拂笑说,“虽然都城很好,但我有更想去做的事情啊。你不觉得我这个年纪不去做点大事很可惜吗?” 长寿心中预感不妙:“什么大事?” 姬无拂笑容愈发微妙:“嗯……就是一些老了不容易被原谅,但是年少的时候犯错可以被原谅的事啊。” 长寿脱口而出:“季母要学宋王杀人放火啊?” “哈哈,怎么会。” 于她们而言,杀人放火完全可以被原谅啊。 就在长寿冥思苦想之际,先前放出去送信的侍从策马赶回,姬无拂听得动静,拍拍姪儿大腿:“好了,该回家了,玉照阿姊会担心你的。” 长寿犹犹豫豫,小声问:“季母真不带上我吗?” 姬无拂同样小声回她:“那你先替我保密,要是有热闹第一时间让人传讯给你,叫你来看怎么样?” 长寿被侍从恳求着回去换衣裳,而姬无拂则悠悠然去泡热水澡,堂而皇之地在浴桶里看侍从送回的信件:“比起河东,果然还是冀州更合适……毕竟崔家满门走得早,留下的人日子不好过吧。” 送信的侍从摘下头上风帽露出熟悉的脸,冼暄无奈至极:“大王……今日圣上与卫国公聚在紫云楼,大王便是效仿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也该拿出个‘治水’的理由来。” 湿漉漉的手指将绢布浸透,字迹晕染,姬无拂快速读完,将绢布抛给绣虎收好:“我又没有治水失败身死的父亲。唉,留在各地的世族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啊,想起福州那些人我就心烦,偏偏福州已经是最好处置的一个地方了。一想到踏进门我就得开始为福州那些因为侵占田地被我送进大理寺狱的废物和人相争……真想当场把他们都杀了啊。阿暄,你说我要不要回去?” 律法不可能完全没有漏洞,各地关于先前均田的规定也略有不同,姬无拂虽说抓了数百人进京,实际上,她让其中半数的人伏法的把握都没有。姬无拂做不到真去干涉大理寺的查案,任由这数百人都死在众所周知的“冤案”内,这几乎会让大理寺官员、和她的风评一起烂掉。如果不这么做,把这些人轻易地再放回去,对福州如今蒸蒸日上的景象会造成极大的打击,而擅自将数百人押解归京的秦王似乎也该吃一点教训。 天知道,姬无拂只是想清一清福州官场的蛀虫而已。 冼暄笑问:“我出来的时候,还和孟相打赌,说大王肯定会回去的,大王会让我输吗?” 姬无拂从浴桶里站起身,猛然凑近冼暄,脸对脸嘻嘻笑:“你都直到圣上与卫国公今日的动向,且被孟相放出来和我见面,答案不是明晃晃的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