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被你这条老狗给整成什么样的人儿。” 年轻人一把把手里的蚂蚁扔到了老槐树上,看着蚂蚁沿着树皮跐溜溜的往上爬,拍了拍手,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提起一只脚,往自己身边趴着的一条小黑狗身上轻轻踢了踢,道:“小狗啊小狗,老子就要走了,你这条小狗就好好的陪着那条老狗,你们俩多多少少做个伴,别让他太寂寞。” “哦?”老头儿微微皱眉,这半月以来第一次拿正眼看那个年轻人。 “别这么看我,最恶心你这眼神,小时候看了那么多,看得多了就倦了,再说我现在也不怕你,你问我话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你也奈何不得我,当然你要是有办法再让我去后山那黑林子里呆上大半年,跟黑瞎子拿命搏命,我也没办法,大不了小爷我重新再来上二十年。”年轻人淡淡道。 “我一糟老头子能拿你什么辄,你爱咋地咋地,把我生吞活剥皮,我也没什么办法。”老头儿往口袋里仔仔细细的掏了掏终于积攥了一小撮烟丝,按进烟锅里点上抽了一口之后,老头儿慢悠悠的说道。 一口烟之后,又是如老狗一样的呼呼喘上一番,年轻人叹了口气,道:“你这烟还是少抽一点,不然等哪天晚上谁想吃狗肉,一听你这呼呼声,鸟枪里的钢珠儿就打你身上了。” 老头儿摆了摆手,没吭声。 年轻人伸出手往槐树垂下来的树枝上摘了一串槐花骨朵儿,放到自己的鼻尖深深地嗅了一口,扔到老头的怀里之后道:“等等把这树上的槐花摘了,水抄抄晒干了,等青狼不肖我们仨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炒个ji蛋吃。” 老头儿点了点头,年轻人笑了笑,跳下戏台往前方慢慢走去。 “你回来不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老头儿坐在槐树根上,望着即将消失于眼前的年轻人的背影吼道。 年轻人停下脚步,回走几步,笑道:“原本打算回来是想折磨折磨你,可跟着你这半月我又想了想,要是当初没有你这条老狗把我这个小牛犊子从垃圾堆里捡回来,我也没有今天这报仇的机会,命都是你给的,就算被你拿走一次又算什么,再看看你这条老狗一副熬不过冬的样子,心里的那么点想法也全扔到爪哇国去了,老狗好好养着,等我领着那俩回来瞅你!” 话说完,年轻人转身便往山下走去。 一阵风刮过,老槐树上的花骨朵儿簌簌的往下掉,老头儿抓了一把在鼻子前闻了闻,嘿嘿笑了笑,松开手摸了摸身边小黑狗的头,笑道:“走吧,小狗,带我这条老狗回家,拿个口袋过来把这槐花整整。” 年轻人走到另一座山头的时候,转过身看着佝偻着背,牵着小黑狗的老头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为人闻的低声道:“孽债,孽债,都他妈是孽债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