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老两口各种各样巧合,不得不来这潮白河的那人,你缩在河边就以为我看不到你么?” 躲在河边的刘道远支起身子哈哈大笑,道:“果然还是被你猜到了,这么多年不见,嫂夫人风采依旧,倒是大哥你老了不少。不知道我这么偷偷摸摸的过来能不能赏杯酒喝?” “酒自然是有的,不过你刘道远要是想要喝酒的话,你腰上的那玩意儿就是让你醉上一辈子也没有什么问题吧?”纳兰容若哈哈笑道:“这喝酒得看时候,看兴致,看跟什么人喝,最重要的就是这喝酒时候的心情,不然就是把你腰上别着的那玩意儿拿出来对着我的脑袋我也没什么兴致。” “如此说来,大哥你现在的心情是不错的咯,或者说找到了能够在一起喝酒的人了。”刘道远站在河边把腰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扔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纳兰容若轻声道。 “北京城人虽然多,但是喝酒的时候我能选择的,我身边的这个是一个,我干儿子是一个。”纳兰容若笑着看着刘道远道“还有那两个缩在京城里的老蔡和老何是两个,现在嘛,又有了一个你这个不请自来的老东西,你说我应不应该喝上一杯?” 纳兰容若没看刘道远怎么上船,而是自己直接走到了船舱里的小桌旁盘膝坐下,然后看着站在江边上的刘道远轻笑道:“晚来天已雪,能饮一杯无?” 此时天正在下雪,灰黑长墙掩映的城墙露出很浅的一痕。东山在夜色中沉下去,仿佛被黑色潮水淹没。植物的剪影在黑暗中延伸,白日是静止,此刻是复苏。有山风,似乎从岩壁与罅隙之间而来,掠过本古老建筑的屋脊,拨动檐下铃铎,贴紧肌肤,迁延,流连。风忽又止息,忽又起来,夜空之上云层堆积,地面云影忽明忽暗。但能看清云层的轮廓,翻涌,吞吐,堆积。船上背着的是一家甘酒店酿的酒,甘酒即甜酒,与日本的清酒差不多相似,酒味极淡。用米饭与米曲搅拌酿成,只需一昼夜,又曰一夜酒,虽不如中国的白酒那般一醉一时光,但却胜在甘甜。 雪又纷纷的下起来了。潮白河除了一只小划子以外,再看不到别的舟楫。平湖漠漠,一切都沉默无哗。舟穿过西泠桥,缓泛里潮白河中,孤山和对面诸山及上下的楼亭、房屋,都白了头,在风雪中兀立着。山径上,望不见一个人影;湖面连水鸟都没有踪迹,只有乱飘的雪花堕下时,微起些涟漪而已。 “自己赶紧上来吧,这样的好景致也只有在船上看着才舒服,你要是一直窝在那河边上,我都不知道你能看到什么,你看看这潮白河畔的这些建筑,再看看那蒙蒙的雪,赶紧上来,我不管你今天来到底是想做什么事情,但是咱们这十几年前的交情,现在你总得赶紧的上来陪着我把这一杯酒喝完,然后再干你那些我指不定看不顺眼的事情吧。”纳兰容若看着站在河岸边上的刘道远笑了笑,然后握着旁边的竹篙往岸边扔了去,刘道远一把接住,然后在水底上撑了一下,然后借着竹篙的弹力把自己往小船上弹去。 竹篙原本就是极其的柔软此时这样一撑,便将刘道远撑到了半空,然后稳稳的落在了船上,纳兰容若看了一眼刘道远的模样,撇了撇嘴,抓起旁边的酒瓶扔了过去,轻声道:“这么些年不见,还是这鸟样,不知道年轻时候的你滚到哪里去了。” “滚到这潮白河里喂鱼了,你要是想看我还年轻时那样,我就下河里把它捞出来给你看看。” “滚下去,你要是不滚下去,你今天就别想喝这酒。”纳兰容若看着刘道远轻笑道。 “好!”刘道远竟然真的走到了船边,弯下身子,往水里边一抓,居然给他好巧不巧的抓上来了一条鱼! “你看就是这玩意儿把我以前给吃了,现在咱们把它给吃了,你看这不是刚好一报还一报。”刘道远握着手里的鱼看着纳兰容若笑道。 “还是当年的老手艺,长江边上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成吧,还是你下手吧,当年小兰和我去了一次武昌,吃了一次你做的武昌鱼可是念念不忘,看看你这厨艺是不是还和当年一样,还是也连带着被这河里的鱼给吃了,顺带着一报还一报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