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冬抬着头,伸手从自己的头上扯下一个头套。 这个头套就是他的伪装吧,他带着这个轻薄的头套过了十几年的假生活,到了这半月总算是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不需要假面具了。 头套被他随手丢在了凹陷里面,吉祥是站的离越冬最近的人,我能够看的吉祥抽了一口冷气。 越冬丢下面具之后,望着头对着天顶看着,伸出双手像是要接受天降甘霖。 他的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获得自由之后的肖申克,这个电影叫做救赎,而越冬是也是。 不过一个人是救赎自己的自由,一个人是消尽仇恨获得的自由。 所有越冬的自由就如同他此刻的脸一样的,是满目疮痍的。 他的脸,除了五官的位置还是好的,整个脸都像是溶解过一般,那种蜡烛燃烧流出烛泪之后的蜡烛本身,就是越冬此刻的脸的模样。 这样的人,难怪能够孤注一掷,若是他还是一个清白的过往之人,在外面的晴朗世界,可以随手就斩断过去的话,他如何会回到这个黑暗窝? 月寻清看的他的这个样子,本来站在中间的她向着越冬走了过去,她的脸上丝毫见不到一点的恶心。 我看着她喊着热泪走了过去,越冬转过脸来看着她。 我想这个少年本来是有一双美丽无双的含情目,此刻转身看着向着身处地狱之中的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他的双眼竟然看不出柔情。 我知道他不是没有柔情,而是那双暗淡的眼睛无法达成这个表达。 就像是你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不会称赞他低头欣赏鲜花的时候很美。 但是越冬还是对着月寻清伸出了手。 我身旁靠在门槛上的檀郎,是经历过和公主的生离死别的,所以更比我能够体会他们之间此刻的情感波动。 只听得他轻轻的如同羽毛落在棉被上的叹息,我转头看他,那样的伤口都没有让他落泪,此刻的他却热泪盈眶。 我不由的转过头去不看他,月寻清可以不走这条路的,她可以自由的,成为整个正气堂十几年来污浊之中唯一的一朵莲花。 她可以走的!我恨她不走!说实话,我此刻生气大于感动。 在月寻清的手碰到越冬的那刻,我看到吉祥转头看向了我,他的脸上带着一种似懂非懂的神情,似乎在询问我,这两人竟然在一起! 是的,我和吉祥将真相的时候,除了说了月寻清伪装过一次打着红伞的男人之外,并没有透露她还帮着越冬做过其他的事情。 所以吉祥还是有点诧异的,但是迎着我的目光,我又对着他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我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选择了,月寻清我已经无法改变了,吉祥至少你要清醒一点啊! 但是吉祥忽然的看着我对着他招手,笑了。 他笑着摇头,然后就下定决心一样的不再看我。 正气堂里面的人,果然是一起生活太久了,大家哪怕是不知道这个集体的高层多么的灰暗,但是还是将自己当做了堂堂正正的正气堂的人。 从小长大在这里,成长学本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