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保管着钥匙,但是现在等到精疲力尽的父亲打开门的时候,我站在门口盯着他。 他跪坐着靠在门口,拿手捂着脸挡着我的脸哭了起来。 郑歌第一次看到父亲哭的那样悲戚,像是一个悲惨的老人一般的。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父亲,咳嗽了一阵想要张开口的时候,父亲却站了起来道:“村子里面已经没法住人了,你跟着村长出去吧。” 我还没有说任何话,在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里面,我长了一岁了,我此刻失去母亲了,我们的家园遭到毁灭了,我做梦梦到了这一切。 郑歌说自己忽然明白了,父亲想要送走自己的原因,不是因为养不起自己这样一个废人儿子,而是觉得这一切的灾难都是我带来的。 哪怕是我不说,他也知道我一定做梦梦到了。 所以他甚至不给我机会,在给我一条黑布让我裹住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转身站到了门外,很是小声的告诉我:“你的母亲今天去世了,和你姐姐埋在了一起。” 郑歌丢下了布条,走出了这个一年多他没能出去的地方,阳光并不刺眼,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切。 新鲜的空气,虽然冷彻骨,但是他觉得了自己往后要走的路。 这个家庭已经在母亲的离开之后,就已经瓦解了,父亲是最不能接受我变成这样的人。 所以我踩着父亲给我的黑布条,往我看到的埋着母亲和姐姐的地方走。 然后我没有回去,我翻过了山,就来到了邻村,然后在街上遇到了看上我的剧团的老大。 剧团老大是个生意人,看的我的扮相,觉得我是一个不错的花旦苗子,只是保管我三餐和住宿便将我带走了。 “我说自己是那村里幸存下来的孤儿,谁也没有怀疑我,大家都很照顾我,神奇的事情是我的眼睛竟然回复了正常。” 郑歌说着伸手按住自己的眼睛道:“我的眼睛就算是看到阳光也不会疼,然后我也不会做噩梦,或者说是看得很远。” 原来我逃离了那个地方便能治愈,我这样深切的相信着,就跟着剧团全国乱跑,也觉得无所谓。 然后辗转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远方的国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看了哪里的佛像之后,我的双眼有开始刺痛起来。 从我的这个样子开始,我便不能上台表演了,剧团里面的老大开始嫌弃我了,然后我就如同规律的那样,做了一个关于剧团的噩梦。 剧团因为一场大火烧起来,什么人都没能逃走,除了我。 结果事情自然是按照他的梦里发生的那样,完全发生了,而他无法控制的原因是他那个时候为了逃避光线,躲在表演杂耍的箱子里面,因为是铁皮箱子,所以他在没有被烧起。 然后他的在街上摸索着,蒙着黑布条的眼睛开始流血,那个时候从一个寺庙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和尚。 “是他救了我,那个和尚我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样貌,但是我记得他的声音。” 郑歌说的这个和尚告诉他,他的眼睛是被诅咒了,若是想要摆脱这个疼痛,只有将眼睛挖出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