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去他家坐坐,李明定正想婉拒,谁知玉然一口应下。李明定无法,只得起身到程宅做客。 到了程宅门口,只见低矮的屋檐下,杵着掩不住颓丧之气的大门。进得门去,更是满眼萧索。见到玉然他们来,程老六妻很是有点不好意思,自家衣衫黯旧,实在不便待客。 丫头捧上茶来,程老六媳妇歉意道:“不是什么好茶,请二位将就吃吃吧。”这茶确实不怎好,被侯府香茶养刁了嘴的玉然,只意思的抿了两口就搁下了。 程老六媳妇见状很是难受,他们两口子都不善经营,程老六原在侯府大手大脚花惯了,现下分家出来还是不知收敛。分家的银子本就不多,哪经得起如此花销,很快他们这日子就捉襟见肘了。 草草的吃了两口茶,李明定就急急的拉了玉然出来。二人上得车来,李明定全然没有了刚出府时的热气。很是颓丧,玉然知道他今儿个有点受打击,毕竟几个月前还经常一起玩乐的地位相当的朋友,转眼竟过得如此,确实对比血淋淋的。 一路默默无声的回府。还没来得急换下衣裳,就有人慌张来报:“七爷,七奶奶,快快前去昭华堂,二太太不行了。” 玉然二人急忙赶到昭华堂,二房众人都已到了,就连那久不踏足昭华堂的二老爷也在场了。众人来到房内,只见二太太面如死灰,毫无生气,太医正在施针。 施得一阵儿针,忽见二太太张开嘴想说什么,还未来得急说,微微抬起的手陡然滑落了下去。太医伸出手去在她鼻息前探了探,对着众人说道:“节哀顺变吧。”二太太的丧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其间,走娟与原鸽也相继生产,两人俱都产下一女。 七七四十九日道场过去了,二太太也入二为安了。二房众人开始了三年的守孝。 守孝极为枯燥乏味,李明定又像程老六那样无人管束。见天儿呆在家里,日日无事,渐渐不耐起来。 这天,李明定实在耐不住了,对玉然道:“我想出去会会朋友,你帮我去说说。”玉然讶然道:“你现在在孝期,是不好出去吃酒的,这要让人发现了,现成的教子无方,孝期玩乐这样的弹劾材料,别人是不会放过的。” 明定道:“我不在外吃酒玩乐,我就去朋友家里会会。”玉然道:“别人家,那更不行了,孝期是不好跑到别人家里去的,这也太无礼了些,小心被别人打出来。” 李明定道:“我就去程老六家,他不也在孝期么,无碍的。”玉然听他这一说,眼前一亮,这可行,让他再去实地感受下没有长辈家族养着的侯门庶子的生活,以方便自己劝学。免得现下自行一劝进,他就推脱拖延。遂同意了。 不过,为免这厮故态复萌,特特的让自己的陪房王福跟着。以免这厮又花花肠子,别人参不参奏还另说,最主要的是自己恶心受不了了,因此,此等事体必须严防死守。 李明定兴头头的出去了,却很快又回来了。玉然见他回来,颇为诧异,她原想着这家伙不到天黑不回家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再看他脸色,也不大好。遂走过去,问道:“怎这么快就回来了?”李明定不答,却像个孩子一样儿抱住了玉然,说道:“我听你的,从今儿后你督促我好学上进吧。” 玉然大奇,这家伙居然主动要求读书,真是难得。如此喜事,玉然当然赞同。 是日,明定起得很早,一大早儿就跑到侯府演练场去练拳了。玉然心道,这家伙莫不是真想转道儿了。 昨儿个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肯讲。现下刚好他不在,玉然命人去将苍鹭叫来,问道:“昨儿个你跟爷出去,都有些什么事儿,细细道来。” 苍鹭就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原来,李明定昨天真跑到程老六家去了。去时很不巧,程老六两口子正在闹架,原由好像是程老六的姨娘病了,用的药引很值钱,两口子正为这事儿闹着呢。 程老六媳妇还对着李明定哭了一鼻子,说不是自己舍不得,是自家实在没钱,连儿子的衣物都没钱买新的。说到这儿,苍鹭还特意补充道:“我看这个程六奶奶也没说假话,那小公子的衣裳我看都短了一截呢。” 这还不算什么,接着又有泼皮来了,原来这程六还在外欠了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