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然一行,衣饰不凡,气度也非常人,店主还道是来了大主顾了,赶紧迎上前来。细细的跟玉然介绍了起来,玉然也仔细的问着。 正问着,进来一个年轻妇人,穿着很是贫寒,还背了孩儿。进来后,好像很是犹豫,踌躇了半天,才让伙计拿店里最便宜的布给她看看。正看着,一个男子也寻了进来,看到年轻妇人在这儿看布料,二话不说扯着就要走。 妇人挣了两下,那男子开骂了:“好你个败家的婆娘,眼下家里连饭都吃不饱了,你还要花钱买布,真是败家,老子有再多的钱也不够你花的。” 那女子生气道:“你看囡囡这身儿衣服,都快没法穿了,她的生辰也快到了,给她扯两尺布做件新衣裳怎么了。” 那男子见这妇人竟敢还嘴,马上一耳光扇了上去,还想接着来,被玉然喝止了。芙蓉看着这男子,生气的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竟然当众打老婆,你好大的威势。” 那男子见玉然一行,一看就是平常人,不敢还嘴,只得连连打躬道:“这位娘子不知啊,我们这也是没办法,这季的捐税还没交呢,这好容易卖了菜籽,将将够交税的,实在不能做别的啊。” 这季的捐税?玉然很是奇怪,明定来后秉承上任秦知府的做法,不但没增加捐税,还减免了几项捐税。记得明定当时还很高兴的对自己说,他让陈师爷算过了,这样一来,这季油菜籽卖了,这些个平民除了吃饭还可以有点闲钱做点别的了。 这样,在他的治下,也能显得丰衣足食,市面也会热闹的多了。缘何,现在刚卖了菜籽,这妇人连给自家孩子扯两尺布的余钱都没有? 玉然大惊,立时追问,是何原因。但他们都怕惹祸,都不肯讲,那买布的年轻两口子也是找借口溜走。那布店店主恨不能跪下叩头请玉然不要再问。 玉然见他们都如此害怕,也无意再为难人,只得走了出来。想着刚才那些人表现,玉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想着自己这一行目标太大,别人肯定不敢说什么,就让着呆会苍鹰去找那些聊聊,横竖这是苍鹰最拿手的不是。 玉然无心再逛,让苍鹰将自己先送回府去,呆会儿再出来打听事儿。见玉然脸色不对,杨嬷嬷生怕她气出好歹来,特意的宽慰,孕期忌生气,万万不可生气云云。 玉然还不知道什么事儿的,当然不是生气,只是心中有事儿,比较疑虑罢了,但杨嬷嬷的劝导也是要听得,不可忧虑太多,一切待苍鹰打听回来再说吧。 明定这里也发现了端倪,因试验水稻要人力物力,那自然得就需要钱了。明定来江城几个月,江同知一直把着帐物不肯交出来。 原先明定还想着,原先这江城帐务就是江同知管的,自己也不好一来,就让人交出来。如此油水部门,是谁都不会痛快的交出来的。 但一涉及到明定用钱,这江同知就百般推诿,明定大是生气,这个水稻人力、物力的用度,自己是早就批了的,可这江同知竟然授意帐房一直不给。真是孰不可忍,明定传那帐房师爷,亲自来问话,那帐房师爷竟然很是硬气,说,没有江同知的话就是批不了银子,请知府老爷见谅。 明定大怒,当场就要开发了那帐房师爷去,那江同知闻讯,忙忙得赶了过来,力保这帐房师爷。 明定见江同知完全是撕破脸皮了,而这几个月来,他处处掣肘,因此,也是毫不客气的对他说:“我本想着江同知你资历深厚,可没想到,一个区区试种水稻用银,你算了一个月也没算清了,从今儿个起,你就不必再管这块儿了。我自会安排人料理。” 江同知大惊,据理力争:“我乃朝廷五品命官,管理江城帐务乃职责所在,也不是你说搙就能搙的。”明定的痞气上来了,自己本就为一方长官,可这厮自自己来后,处处跟自己作对,今儿个老子就搙了你,你又能如何。 明定也不再跟他废话,立时命人查封了帐房,让陈师爷并另两个师爷马上带人进驻账房,全面接管帐房。 江同知没想到李明定竟如此硬气,不加商量的就将自己搙了。立时气得咆哮:“你别以为你一个假知府就能为所欲为。我要上折子参你。” 明定冷笑道:“你就去参吧,我就不信了,上司做事儿,你这做下属的不但不配合,还处处作对,别人还夸你不成。” 江同知见明定决意如此,再争也没用,于是他也冷笑道:“那你就接去吧,看你到时要不要求我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