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还是带着理解性的笑容,抬头一看这个访客,顿时一下子清醒了。 眼前人看着非常年轻,看着似乎大学刚毕业不久,穿着十分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面容俊朗,最主要是气质温润如玉,唇畔带着一丝笑意,乍一看第一眼就让人明白,《诗经》里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到底是什么意思。 您好,请问您是什么时候预约的?因为这第一眼,杜长秋给人的感觉气质高雅,因此虽然年纪小,前台也没觉得他是撩闲,而是翻起记录,开始寻找登记。 啊,对不起,我没有预约。杜长秋压根没想到,见繁星居然还需要预约! 他当然是知道,见一些重要人物的时候,是需要预约的,但是那可是繁星,一直跟着他十分乖巧、如同家人的繁星,他压根没想到见繁星也有需要预约的这天。 杜长秋心情极度复杂,他看着前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我没有预约,但是你跟他说,杜长秋找他,他一定知道我是谁。这样可以吗?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看向杜长秋。 杜长秋带着抱歉的笑容,是对劳烦这位前台小姐抱歉,如果有更好的办法,他也不至于这么冒失地跑过来了。 抱歉,这位先生。虽然觉得杜长秋看着气质很好,俗称的看着很贵的样子。但是因为他没有预约,前台小姐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她能做前台,其实见过的世面也不少了,尤其是对于一些妄想一步登天的人比如才开始接触家里的家业,就想过来一鸣惊人,和樊氏签个大单子的二代;或是干脆就是老板那个非常不对劲的爹介绍来的合作对象等等。 反正也都看着人模狗样的,但是其实都来者不善。这种人只要放上去一个,她的工作就到头了。 樊氏薪水比业内高一倍,尤其是福利也极好,前台小姐一点也不想过五关斩六将才得到的工作有闪失,一听到杜长秋没有预约,立刻温和却极其坚定地说:没有预约我没办法通知呢,不好意思,先生。 杜长秋看前台的表情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他十分失望,到底是一路都十分紧张,只想着快点看到繁星,这会儿心都凉了。 但是同时心里却也明白,这就和他当年当丞相时一样,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到了丞相府,只说认识他就要见他,门房必然也是不让人进门的。 毕竟要是谁都能说一句就能见,那不知道市井里多少钻营之人会依托各种借口求见,那这一天天的也就不用做事了。 只是心里虽然知道,但是此刻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却见不到人,杜长秋到底心里有些怅惘,且不甘心。 且心里还更加惊心的是,繁星看样子是真的彻底不记得他了,但凡有哪怕一点点印象,绝对不会一点都不给身边的人交代,让他来到面前都见不到人。 那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吗?想想,到底是不甘心,杜长秋回身,对着前台小姐问。 那应该没关系,那边的沙发都是等人的。这一点,樊氏还没那么不近人情,大厅有两个小沙发,都是给人小憩的地方,平常有些人想撞运气见樊总,也都是在那里等着。 杜长秋过去的时候,一大早上,那边就有几个坐立不安的年轻人等着。年轻人怀里抱着文件夹和电脑,一看就是做的企划,估计是想找樊氏投资。 大约是紧张,看到杜长秋也过来坐下,年轻人就忍不住搭话:哥们,你也是来拉投资的? 杜长秋笑笑,这年轻人就以为自己说中了,对着杜长秋就连声说:我跑了十几个地方了,最想的还是能被小樊氏看中,就是连续来了一周了,都没看到樊总。 是啊,我们三每天都来,只看到一次,远远的樊总就被人围着,我们都没挤进去。其中另一个年轻也搭话道。 很难见到樊总吗?杜长秋听他们这么说,顿时有些着急,忍不住皱眉问。 非常难,樊总身边跟着的人太多了,大家都在等机会,他还不一定走前门呢。这些年轻人显然十分有经验,听杜长秋问,便立刻诉起苦来。 杜长秋听着,知道繁星如今不好见了,心中有些忐忑,但是来都来了,到底不肯走,想赌赌自己的运气。 可是大概是这两天运气不好,随后来了两天,杜长秋还是没见到繁星。 他在那大厅里枯坐了两天,第一天还有年轻人们叽叽喳喳的聊天,第二天身边是沉闷紧张的中年人,抱着公文包一脸戒备,大家都没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杜长秋看着外面的人流如织,看着匆匆来去的樊氏的精英们,偶尔还有那不耐烦的一瞥,带着点对于在这里等待撞运气的人居高临下的怜悯 杜长秋对这些倒是安之若素,也不至于觉得难受或是窘迫。他什么没见过呢,但是等了两天,第三天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时候,杜长秋心里生出一股萧索来。 仿佛一瞬间,一切都变得没意思了,等待没什么意思,见不见得到繁星,似乎也没意思,就连他一直坚持的、跨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