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咬牙切齿:“睡死他才好,不要再醒了。” 宝宁听了急忙去捂他的嘴:“说什么呢……” 季蕴道:“我便说了,他能奈我如何,起来打我不成?我姐姐那般好,嫁了他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倒好,不知珍惜,还敢让你受委屈,不知是有眼无珠,还是被猪油蒙了心。姐,你再等我几年,我带你走,让他肠子都悔青了才好!” 宝宁知道他是为自己抱不平,心中又甜又酸,哭笑不得:“好啦,别说了,快进屋去,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我小声说,解解气,反正他又听不到,不给你添乱子。” 季蕴皱皱眉,这才想起自己还带了只狗来,本来抱在怀里的,但它乱动,就放地上了,现在却不见了。 季蕴“嘶”了一声,弓着身子在地上四处看:“姐,狗呢,刚还在这的,你瞧见了吗?” 宝宁摇摇头:“没见到。” 季蕴着急道:“快找找,小狗才满月,冻病了就麻烦了。” 宝宁赶紧跟着找。他俩在院门口说话,往外一步就是树林,季蕴怕奶狗跑出去,刚想去外面看看,忽被宝宁扯了下袖子。 “怎么了?”他直起腰,顺着宝宁的视线看过去,正对上裴原的眼。 裴原靠在门框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衣摆被风吹得飞起,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听见了多少话。 而那只小奶狗正在裴原脚底下连滚带爬,一边扒着人家的裤脚,一边讨好地舔舐,一副谄媚样。 季蕴本愣了一瞬,等看见奶狗的动作,怒火中烧,几步上前将它拎起来塞到怀里,又白了裴原一眼,冷哼一声进了西厢。 裴原看向宝宁,沙哑问:“你弟弟?”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宝宁想起昨晚的事,心里仍难受着,不知该怎么面对他,随意“嗯”了声,拎着裙摆也跑进了屋。 裴原盯着她的身影,直到她“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才把视线转回来。 她从来没这么冷淡过的。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自作自受”这个词。 裴原抬手勾了勾眉骨,嘲讽的笑了下,转身关上了门。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出来这趟是想做什么,简直有病。 …… 小狗是宝宁出嫁前救的那只,它似乎还记得宝宁的味道,亲昵地要舔她的脸。 宝宁被它弄得痒,双手捧着它的咯吱窝离远了点。 小狗不让,奶声奶气叫了两声,宝宁学它的叫,心软的一塌糊涂,赶紧拉回来冲着它脑门亲了两口,又抱着它躺到床铺上,轻轻咬耳朵逗它玩儿。 一人一狗闹得高兴,季蕴却一点高兴不起来,他绕着不大的小屋子转了,眉头拧的死死,冲宝宁道:“姐,我带你回家,咱不在这住了。” 宝宁蹙眉:“说的什么傻话。” 季蕴道:“我舍不得你吃这样的苦。我刚来的时候瞧见这院子,我心里就不高兴,这什么鬼地方,还不如咱家的马厩。我心里想着,或许屋里好些呢,我就忍了,现在这一看,屋里还不如外头呢,连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怎么能住人!” “生活上的苦总比心里的苦要好。”宝宁笑着道,“你都不知道我这几日过的多舒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束缚都没有。再说了,我又不缺钱,什么苦能苦的到我,缺什么少什么,买来就好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