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丫鬟回来吧。” 他写好信,拿起来吹吹,继续道:“也好伺候你,不用忙忙碌碌的,舒服躺着,不是挺好?” 宝宁猛地抬头,瞪大眼:“我不要!”她不知裴原怎么就想起这事,但一想到家里多了个外人,光是想象,宝宁便觉得不舒服。尤其丫鬟还是个女子。 自己心眼儿小,宝宁知道。她直起腰,蹙眉:“我不想有人进我房间,动我东西,不喜欢。” 裴原讶异于她的反应,安抚地拍拍她小腿:“那就不要。就随便提一句,逗你的,你不喜欢就算了。” 宝宁慢慢靠回墙壁上。她过激了,但是这话题触犯她心底的弦,没忍住。宝宁两手交握攥着,指甲抠上手心。 她低垂眼皮儿,裴原没发现她神情中异样。 沉默被打破,裴原的话也多起来,手头事做完,有了时间,去逗弄她:“明日吃完饭,天气好的话,带你出去骑马。” “我不敢。”宝宁情绪缓过来,“赛风太高,我害怕,要是摔了怎么办。” “我在呢,它不敢冲你亮蹄子。” 宝宁说:“我明日有更重要的事。” “做什么去,带上我吗?” 裴原把桌子收到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闲聊。宝宁抱紧怀里的东西,惦念着给他个惊喜,不点明,只道:“带你,明日你就知道了。” “故弄玄虚。”裴原瞥她一眼,信纸叠好压在砚台底下,“我吹灯了?” “等会儿,我铺床。”宝宁站起来,三两下把被子铺好,枕头拍平整了,才道,“熄吧。” 裴原一口气吹过去,屋里暗了。 不是头一回同床共枕,但头一回两人都神智清醒,宝宁有些无措。她摸摸鼻子,挨着墙壁躺下,离裴原远一点。眼睛在暗中盯着他动作。 “没打算碰你。”裴原闭眼躺下,手往旁边身,准确抓住她耳垂,轻轻捏了捏,“睡吧。” 宝宁睡不着,想起他写了一晚上的那封信,她早就想问的,但是犹豫着,问不出口。 宝宁觉得她是有权利过问下的。裴原说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荣辱与共,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对她都有影响,裴原给谁写信,她应该知道。 借着黑暗,宝宁胆子大了些,捅了捅裴原胳膊,小声唤他。 “怎么了?”裴原单手搭着额,另一只捉住她手,揉捏一番。 “今晚你写信,是给谁呢?” 裴原顿了顿,道:“邱明山。”宝宁惊讶。 她长在深闺中,足不出户,但护国大将军的名字她还是知道的。她还知道,裴原当初进军营历练,去了塞北,将近八年时间,他都在邱明山麾下。二人情同父子。 只是后来,听说两人谈崩了,大打出手,险些以刀搏命。 裴原道:“算着时间,以往每年他都是这个时候回京面圣,过两天我预备约他出来见一面。” 他言至于此,再深入的就不想多说了,宝宁也没再问。但她知道,肯定不会是单纯见一面那样简单。 有些她不知道,最好也不要知道的事在发生。 宝宁睁大眼看着棚顶,好一会,眼睛发酸,才阖上。 阿黄在她怀里睡得香喷喷,宝宁把它往上搂在臂弯处,额头抵着它的背,随着它呼吸的起伏,也慢慢睡着了。 宝宁不知道,黑夜中,裴原侧着头,看了她许久。 …… 第二日,宝宁早早就醒来。她习惯了早起,早起可以多做几样饭菜,她喜欢做菜的过程,和最后看到成品时的成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