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淡淡看他一眼,把匣子收好,“人家送给我的,凭什么你说扔就扔。” “不过一套首饰而已,你若喜欢,我给你买,一百套也没问题。”裴原抿着唇,威胁她,“不许收野男人的东西。” 他刻意将野男人三个字读得很重。 宝宁生气了,将匣子砸了过去,砸中裴原的肩,骨碌碌滚到床沿处:“你说话怎么这么混!” 裴原声也没吭,默默地将匣子捡起来。 他去从床边的小柜子里翻出了一把新锁头,咔哒一声扣好,紧接着钥匙扔到床底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做完这些,裴原有些得意的样子:“我这下看你怎么戴。” “无比幼稚!”宝宁气都气不起来了,她一拳打在棉花上,卸了力一样。 宝宁不再计较这件事,去把自己的小箱子搬出来,坐在马扎上鼓捣。 边翻着里头零碎东西,宝宁边思考着,裴原那些部下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了他的?什么人呀这是! 阿黄和阿绵搞不懂发生了什么,那会屋子里还剑拔弩张架势,好像就要吵起来似的,现在又和谐了。但和谐是好事,两小只脑袋对顶一下,颠颠地跑到院子里头去玩。 小羊现在还没太高,只到宝宁膝盖往上一点的地方,和阿黄还能玩到一块去。 阿黄一边跑一边起跳,用自己的屁股去撞小羊的屁股,最后一跃跳到人家身上,咬着毛不肯下来了。 裴原看它们玩闹,乐得拍床,朗声大笑。 宝宁瞟他一眼,觉得裴原现在笑的时候比以前多得多了,脸皮也更厚了,从讨厌的裴原变成了更讨厌但有点可爱的裴原。 虽然可爱只是一点点而已。 宝宁把自己做的小木马拿出来,放到地上。 小马是木雕的,四肢修长,昂着脑袋,照着赛风的样子雕。宝宁忽然想起,她好久都没去看看赛风了。 小马的尾巴可以摇动,像是轱辘井的轱辘一样,肚子里是拧紧的钢条和齿轮。将尾巴转几圈,能听见肚子里钢条被搅紧的声音,咯吱咯吱,转到拧不动了,松开手,小马就摇摇晃晃地在地上走了起来,尾巴转着圈地晃,像是小风车。 宝宁盯着它看,她试了很多次了,这是第一次成功,但还是有瑕疵。 小马驹步伐僵硬无比,这就罢了,尾巴还是转圈儿的,太怪异。小孩子看见了,估计没被逗笑,反倒吓哭了。 裴原被吸引过来,问:“这是什么?” “我的小手艺。”宝宁把小马放在手上,思考着还可以怎么改。 裴原忽然想起宝宁早上和他说,有件事要告诉他,他来了兴致,问起:“你是不是有话还没对我讲?” “有吗?”宝宁垂着眸子鼓捣,缓一会,也想起来,仰着头笑了下,“确实是有的。” 裴原坐在她旁边:“你说。” “我喜欢小孩儿。”宝宁托着腮,“也喜欢玩儿。” “等过两年,你现在太小,生孩子危险。”裴原自以为听懂,欣慰地摸摸宝宁头发,柔和地笑,“过两年,咱们就要个孩子。” “你说什么呢。”宝宁被他的孩子论羞红了脸,“我是说,我想做耍货儿,卖给小孩子们。像是风筝、花灯、泥人儿这些,太无趣了。你看这个小马,是不是就很有意思?” 宝宁想到了未来:“我想有间小铺子,每日就弄些这样的东西,会动的小马、小驴……我想有一家整个大周朝最大的耍货儿铺子!” 裴原脸色渐黑:“你和我想说的,就这些?” …… 邱灵珺坐在桌边,摩挲着手里的玉扣,神色不虞:“他真的不记得我了?” 邱灵雁垂着脑袋,点了点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