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撞在墙上,一声巨响,弹起来,又撞在墙上。哐当哐当。 宝宁心一颤,压抑已久的情绪像是有了突破口。 她抱着膝蹲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泪无声地流下来。 刘嬷嬷小心翼翼走进来,她心疼地看着宝宁,又看向裴原离开的方向,叹气道:“夫人,何必吵得这么厉害。刚才四皇子明明已经软和了,您趁机将事情说清楚,不就成了,这是个误会,哪里有必要闹得和离那样严重。” “有必要的。”宝宁擦了擦眼角,“如果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这日子没法过,我也不想和他过了。” 刘嬷嬷道:“这,这就是个误会啊。” “若没有这个误会,我还天真地以为我们的感情有多坚不可摧呢。”宝宁站起身,“他心思重,有话憋在心里,这毛病若改不掉,我们一辈子都消停不了。若他愿改,这次就当他吃个教训,若不愿……” 宝宁不说下去了,她冲刘嬷嬷道:“打水来吧,我洗洗脸。” 刘嬷嬷“诶”了声,不敢再问了,紧着去忙活。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宝宁和往常一样度过。饭没少吃,水没少喝,看花品茶,若不是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就好像中午那事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裴原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 宝宁没睡,坐在桌边等他。她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裴原那时是一时气糊涂了,等他冷静下来,就好了。她还是要再给裴原一个机会,与他好好说说。 宝宁等到快子时,月亮挂在最高空的时候,裴原才醉醺醺地踹开了门。 隔了老远,宝宁就闻到一股浓重酒气,她心沉下去。 “还没睡啊。”裴原晃晃荡荡地走进来,瞧见灯亮着,宝宁坐在桌边看他,嘴角咧开笑了下。 他屁股一歪坐在桌沿上,匪里匪气样子,翘着腿,手指去勾宝宁下巴,被一巴掌甩开。 裴原“哟”了声:“还敢和我动手?” 宝宁冷冷看着他。 裴原梗着脖子道:“你别以为你吓唬我几句,我就怕你了,谁怕谁啊!” 宝宁没说话。 裴原酒壮怂胆,他手指勾了勾额头,忽的一挥手,将桌上茶盏都扫到地上去,噼里啪啦声音中,他大喇喇在桌面上躺下,挑衅地看向宝宁。 宝宁问:“你是回来与我耍酒疯的吗?” “我告诉你!”裴原手指点点她鼻子,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眼白泛红,说话的调也有点飘。 “我告诉你,和离,老子根本不怕!老子是谁,你去打听打听,你去问问!我怕和离吗?我缺女人吗?哈哈,真他娘的是老子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老子告诉你,你别把自己看太重,老子非你不可是怎了?你这人,呵,小姑娘家家的,真有意思。” 宝宁气得心疼,她闭着眼呼出一口气,抬手抚着心口,把气理顺。 裴原哼笑一声,狠狠拍了拍桌子:“要想滚,你就赶紧滚,别在这碍着老子的眼,挡着老子纳妾。” 宝宁愣住。她手指紧抓着桌沿,顿了顿,问他:“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两遍好不好?”裴原脑子根本不听使唤,就觉得自己白天丢了面子,憋屈,难受,想尽办法要找补回来,要说话刺激她。 “要滚赶紧滚,别挡着老子纳妾!就许你不知廉耻勾搭野男人,不许我纳妾了,呵,真以为老子怕你……” 宝宁道:“裴原,你坐起来。” “我坐起来,我坐起来怎么了?”裴原手撑着桌面,晃悠悠地坐起来,眼皮儿半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