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宁不明所以,还是取来递给他。 裴原垂眼看了半晌,脸色先是凝重,心里不知琢磨着什么,过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宝宁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瘆人极了,走火入魔了一样。 她后悔了,试图把匣子抢回来,安抚他道:“阿原,若是真的不想吃,我不逼你的,你没必要这样……我们不吃了,你可以不可以变回原来正常的样子……” “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裴原一把搂过她的腰,宝宁跌在他怀里,被裴原按着后脑重重地吻了口,“不知怎么疼你才好,过两日有空带你去吃五香鸭,那东西香得很,你肯定会喜欢!” 他胡茬没剃,扎得宝宁疼,宝宁懵了。裴原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 “我去去就回。”裴原又在她嘴角落下一吻,匆匆地离开。 …… 魏濛正在屋里洗脚。 他听刘嬷嬷说宝宁的澡水和洗脚水里总是放花瓣,那样会使肌肤细腻柔软,他也想学学。 他年岁确实大了,该讨媳妇了,只是没人看得上他。平日里混在青罗坊,也有几个熟悉的相好,里头有清倌人,弹唱小曲的,出身干净,他很喜欢。想着虽然娶不上正妻,寻摸个好姑娘抬成妾室,平日里好生对待,也能排解寂寞不是。 不至于天天盯着裴原眼红。 但托了鸨母一问,人家姑娘里竟没一个乐意的! 魏濛大受打击,追问原因,鸨母起先不好意思说,后来才暗示,因为他这人粗鲁,体味重,姑娘们不喜欢,还说他脚臭。 习武之人,有几个体味不重的,这也算毛病吗?魏濛愤恨不平,追在裴原身后闻了几日,见他真的没怪味,更加苦恼。直到今天下午询问了刘嬷嬷才知道,这是因为裴原有时候会和宝宁一起用鲜花水洗澡泡脚。 如此简单的办法……他也要改变! 只是魏濛大男人,不好意思去摘花,怕遭人耻笑。思前想后,买了几斤名贵茶叶,用作替代。 裴原推开门的那一瞬,险些被熏出去。 浓重的茶味,混着魏濛脚上那股难以言说的臭鸡蛋味,裴原本兴奋地要与他讲刚刚想出的计策,这一熏,全忘了。 魏濛高兴自己寻着了解决的法子,乐呵呵地招呼他:“醒了?挺能睡的,年轻人就是好。快来坐,快来坐!” 裴原盯着他脚盆里漂着的茶叶,热水冲下去,已经都泡开了。 裴原问他:“你为什么要在煮茶叶蛋的锅里洗脚?” “……”魏濛懒得和他解释,也不招呼他坐了,粗声道,“有事快说。” 裴原取了根棍子来,在他的盆里搅动翻找,边骂:“你有毛病吧?好鸡蛋和臭鸡蛋分不清楚,快点把臭鸡蛋拿出来,什么怪味儿,恶心死人了!” 魏濛按捺着不要踹他,大声道:“有事快说!” 裴原见他实在坚持,眉头皱皱,没有再阻拦下去。他出门片刻,将腰带取下来,扎在鼻端处,再进来后觉得稍微舒服了一些。习武之人嗅觉灵敏,以往觉得是好事,现在才知道凡事有利有弊,福祸相依。 魏濛恼怒道:“常喜在柴房里挂着,你若想找他就去,我要先洗了脚。” 裴原觉得他今日怪异。但有正事要说,暂且忍耐,他坐在离魏濛稍远些的地方,沉声道:“把常喜放了吧。” “……”魏濛惊愕地抬眼看他,“我,我给你熏懵了?” “当年投毒一事,所有矛头都指向我和大皇子,后来我们蒙受不白之冤,直到现在,也寻不到能证明当日之事为陷害的证据。”裴原慢慢道,“但没有证据,我们可以自己做,裴霄做假证,我们怎么就不行?” 魏濛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问:“那是什么?” “一张古方。”裴原递给他,微扬下颚,“裴霄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