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月穿着真丝睡裙,外头随意裹了件睡袍,一边喝泡好的花茶一边翻阅今天的报刊杂志,就这么把俞明烨晾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长达十分钟,大约是出够了气,才懒洋洋地开口道:“找我有什么事啊,俞总。” 俞明烨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俞秋月那只蹭到他面前示好的布偶猫,闻言抬眼看她,含笑道:“我以为您还要再忙一阵?” 俞秋月被他不软不硬地刺了一下,又见自己的猫在俞明烨手底下露肚皮撒娇,咬咬牙,把杂志丢在一边,问他突然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 “我为了什么而来,您不是很清楚么。”俞明烨不紧不慢道,“没必要再拐弯抹角,直说想要什么就可以了。” 他态度坦然得不给俞秋月留一点余地,因为已经把事情调查清楚,再多说也没有任何用处。最近家里的各位“长辈”频繁给他找各种麻烦,虽然都没翻起什么大浪,但仍然浪费他许多时间淮港杉市两头跑,几乎所有空闲都花在这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事上,俞明烨脾气再好也要发火。 何况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他不需要大费周章去查,只需要对其中几个人问责就能轻易得知这些事背后是谁——看似有好几个人在给他找事,但背后多少都有俞秋月的影子。 俞秋月也不是单纯给他找麻烦,还连带扯上了霍言。她回了趟本家,把霍言的事告诉了部分对他有意见又不甘心的人,这些人便开始配合她动手脚,在背后搞各种小动作。能做到这步,要说她没有私下去找过霍言,俞明烨是不信的,多半是霍言又拒绝了她什么,她才搞出这些事来给他找麻烦。 “我没想要什么,就是想给你找麻烦。” 果然,俞秋月笑了一下,把茶杯放在桌面上,立刻有管家给她满上,她却没有再端起来,转而把视线投在俞明烨脸上。 “我辛辛苦苦为俞家打拼这么些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现在整天无所事事,可不得给你们找点事干吗?” 和面对霍言的那一套说辞不同,和俞明烨单独相处时,俞秋月提及严亦航的部分相当有限,在她的话里几乎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对俞明烨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自取其辱的意思——唐闻是霍言的软肋,所以他才被逼得频频后退;对俞明烨来说严亦航只是个名字,提一百遍也没有用。 与其在他面前示弱,倒不如有话直说来得痛快。 俞明烨却没有如她所愿,转而打起了太极。 “您是长辈,要什么大可直接开口,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不慌不忙道,“背后小打小闹无所谓,闹到家里恐怕有些难看,您说是不是?” 他一口一个您,语气里却没多少敬意。俞秋月心知肚明,俞明烨对她从来都是口头上意思意思的尊敬,心里多半没太把她当回事。 毕竟只是个被用完就扔的姑姑而已,他是俞家长孙,从小在国外含着金汤匙长大,既没在底下摸爬滚打过,也没有经历过一步步往上爬的辛苦,自然没办法体验她的难处。 “可不是我有意要闹,”俞秋月笑了笑,“家里那些人个个跟豺狼虎豹似的,盯着你都多长时间了,你和霍言之间的那点破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