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拿身边的人恐吓我。让我知难而退。 我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那好啊。最好让我在这座城市生存不下去。我就带着林木节跑到另一座城市去,你说他会不会跟我走,只要他跟着我走,我会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们。” “你…你…你…” 她气的声音都在抖。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她从包里拿出口红。对着镜子开始为嘴唇上色。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她怎么也涂不好,只得从包里拿出纸巾去擦拭嘴唇。手忙脚乱间,我看到有物体从她包里掉下来。 刚好落在我脚边。 我弯腰捡起,正准备还给她。突然发现那竟然是卫生巾。 她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还会随身携带卫生巾。 17岁拍堕胎广告时,也学了一些生理知识,知道女性在怀孕时,不会有月经的。 我诧异的将卫生巾递给她。 “你怎么会有这个?” “怎么了。很奇怪吗?以前放在包里,忘了拿出来了。” 她神色有点慌张。我想可能是卫生巾这种贴身东西让她觉得尴尬了。 我也终于醒悟过来,去往二楼的楼梯会铺上防滑地毯应该就是考虑到孕妇了。毕竟举办聚会,当然安全最重要。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卫生间。 她走的很慢,倒像在想什么心事。因为她走在前面,整个身体都似乎挡在我面前。我想走到她前面去,又怕会不小心碰到她。毕竟走廊的空间有限。我只得跟在她后面,一步步走到楼梯口。 心想下完楼梯就好了。 我可不想一直和她呆在一个空间里,太压抑了。真的太压抑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其实觉得她蛮可怜的。明明有喜欢的人,却嫁给了最爱的那个人的父亲,怀着身孕,而丈夫却躺在医院里,不知道何时能醒过来。 走到楼梯口,她突然迟疑了一下,然后回头望了我一眼。 我觉得很奇怪,她是害怕在下楼梯时摔倒吗。她的眼睛里闪现着特别惊慌的神色,就像那些楼梯的台阶是不可饶恕的地狱一般。 我刚想说,我要不要扶你一把。 我的嘴巴还没有张开,我的双手还停留在半空。 突然,她的身体向前倾斜,竟然滚下了楼梯。出于本能,我想抓住她。可是我没能及时抓住她。她的身体一直往下滚,往下滚。 我吓得嘴唇发抖。 我不知道她怎么就摔下楼梯了。 我呆呆的站在楼梯口。 现场陷入了混乱。惊叫声,叫喊声,脚步声充斥着空间。 有人拨打了120。 人群将紫英围的水泄不通。都在小声议论她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因为大家都知道楼梯的台阶上铺了防滑地毯。然后大家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她怎么会站在那里?” “你看她脸色都变了。” “她不是林木节的女朋友吗。” “楼梯上铺了防滑地毯,杨紫英穿的也是专门孕妇穿的防滑鞋,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不会有人推的吧。” “杨紫英是林木节的继母,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也要继承林氏集团的。” “哎呀,哎呀。我就说这个女孩子心机不纯。听说她妈妈在徐菲菲家做钟点工时,还偷了他们家两盒进口巧克力。” “她妈妈还是这家酒店的服务员,为了上位,为了钱,真是使尽手段。以为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们就相信她了。” … … 各种难听的词汇往我耳朵里钻。 “不是我推的,不是我推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小声辩解着。但那种解释特别苍白。没有人会相信我。就像那两盒巧克力,明明有误会存在,可是那位富家女始终觉得是我妈偷的,无论事实多么清晰明朗,她从心底上就对我们有偏见。 那些质疑的眼神让我浑身如芒在背。我知道自己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那个楼梯上只有我和紫英两个人。 紫英摔下楼梯后就陷入了昏迷,身上布满血迹。 我看到林木节冲破人群的包围,将紫英抱了起来。 当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泪水鱼贯而出。 我想他会相信我的,他会理解我的。我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和紫英没有过节。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我抓住他的衣袖。 我的泪水流了一脸。 他让我不要说话。不要哭。 他要快些赶到医院,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曾听他说起过,他不喜欢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可是在那样的关头,他还是会拼劲全力去挽救。 我只得松开手,让他走。 可是我的心像灌满了风,膨胀的难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