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醉倒,拽掉悬挂起来的绫罗绸缎,又以这种香艳的姿态摔倒在堆在地上的衣料中,她一定会守在阁楼里,穿得规规矩矩等着人来接应自己。 然后照惯例脱了衣裳躺在榻上,几双属于侍女的红酥手过分轻柔的按揉让她浑身发痒,大呼小叫后哭求着换那个叫蒙落的男人来。 他会用手揉搓香膏,让它们暖融融地在自己的肌肤上晕开,大手上的薄茧带来的微微的刺痛感很好的中和了旁人的触碰带来的不适和麻痒。他还会留心她最最娇嫩敏感的裸背,兼以指节的按压,气血瘀堵的疼痛混着情欲的难耐,真真叫她难受死了。 这时候她应该躺在那榻上,极力抗争着那双手带给她的快感,扭腰摆臀在榻上辗转反侧,全身上下的每一根肌肉线条都在流转,像一朵绽开的花那样诱人。她只以低重的喘息充作是求饶的表示,有时候男人按的重了,她还会不小心叫出声来。双眼被黑布蒙着的她看不见男人脸上的表情,但她也常抚摸他大腿内侧的肌肤撩拨他,扯动围在他腰间垂到脚踝的布料,用手去感受他的身体,发现那里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她就放肆的大笑,引得男人将手探进她的私处实施报复。 蒙落不破她的身子,却对抚摸她的肌肤上瘾,他一个月总有一两次按捺不住来找她。两年来她便是和蒙落如此相处。 可是今天晚上,在这座尚且陌生的大宅第里,她找了这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给自己灌酒到烂醉如泥,扯掉悬挂起来要供贵妇人挑选的衣料直到它们堆了一地,最后被缠住腿摔了进去。 醉酒后的燥热驱使她脱得只剩薄纱做的小衣,她以为自己今晚也还能得到蒙落的爱抚,娇嫩的肌肤蹭在冰凉光滑的绸缎上,说不出的满足惬意。她趴着睡着了,两只胳膊卷在胸下,大方展露出自己小腰和屁股——她身体上最美最诱人的部位。 以这种糟糕的姿势睡到后半夜她浑身都发麻了。她浑浑噩噩地醒来。她怅然若失地在绸缎堆里又坐了半天,稍微拢了拢快要散开的发髻。 方才发呆的她抱膝坐着微微垂头,丝毫不知小衣里被小腿挤着的两团软肉全给人看了去。 原本卷起来的竹帘被放了下来,后边影影绰绰的有两个人,一站一坐。她当下就晓得这二人的身份了,扯过一段丝绸遮住了胸口那一片春光,也换了个坐着的姿态。 “春山颠倒钗横凤,飞絮入帘春睡重。”素衣美人从竹帘后走出,行了个大礼,“奴婢请夫人安。” 另一个人当然不会有素衣美人吟诗的雅兴。一言不发静悄悄的,让她心里发毛。 月光打在素衣美人拢在脑后的发髻上,青丝如云银光闪闪,脸上的表情却是看不清的:“既然收下了爵爷的礼物,夫人又为什么会这样借酒消愁?害得他急匆匆赶来见夫人,到现在都没合过眼睡上一会儿。”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幽幽怨怨地盯着竹帘后的男人看,这座巨大宅邸的年轻的新主人。 周显果然受不了她这般模样,长叹了一声,道:“好了,你过来吧。” 素衣美人示意她整理下衣衫,扶着她走了过去。 她斜跪在侧,眉眼低平。夜风吹送来竹帘后的男人身上的木香,她轻轻的,闻了又闻。 这位年轻的爵爷从来只隔着竹帘见她,连她的手都没有摸过。他送来那个铜胎鎏金的酒壶时,她还以为里头装的是催情的酒。等她拿起来才发现不对劲——酒水怎么会这么重?酒壶里灌满的,是一粒粒饱满圆润的珍珠! 他既要用一壶珍珠的价格购得自己的身心,对自己却连该有的情欲都没有。他只端坐在竹帘后,一副永远都清清静静的样子,哪里像她这样糜烂不堪的人可以沾染的? 当朝人不兴新婚之夜夫妻就行周公之礼,却可以由长辈包办了两个人的终身大事。他们两个到现在也未有肌肤之亲。 她把东西留下了,入了夜也没见他有别的主意,总归是闲着,干脆就拎了两壶酒到处走。撞进了这栋小楼,她喝到飘飘然便开始肆意妄为。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耳目一直都在监视着自己的行为。 她早就学会收敛第一次遇见他时的那副痴态,这回听见他开口,心里还是不住的一阵涟漪。 “你在这里住的习惯吗,嘉树?”周显少年感的清冷沉静的嗓音传来,“这间屋子里的料子,包括那些都还没来得及挂上的,都是早就为你准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