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迎向枢元桥的那一面柱体上,端端正正,刻着三个大字……白水山。 字体笔划粗细一致,起笔和收笔处,圆圆钝钝,并不像所见过的那些石刻,起笔处刻意雕出顿笔的感觉,收笔的地方,为了雕出笔锋,往往会有棱角。 “这白水山……哪找来的雕匠?连我不识几个字的都看不下去,还好意思立在这里,石头都知道害羞,自己长苔藓遮住。” 鳅儿撇了撇嘴,对当时白水山主人附庸风雅的水平,表示严重蔑视。 石柱顶上还有苔藓覆盖着,鳅儿没做事留一半的习惯,撇嘴归撇嘴,可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双手握紧竹片,贴着石柱顶台面边沿往前一推,整块苔藓削落掉地。 “咦!” “这雕得还有点意思。” 柱顶台面中间,赫然雕刻着一只手掌印,虽说掌印里仍填满了苔藓,但形状大小,造型比例都似一个成年男子的手掌。 掌印是凹进台面里的,要挖出苔藓,那竹片太大,也不能灵活使用,鳅儿干脆把竹片放到一边,自己用手指沿着掌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推。 将掌印清理干净,鳅儿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掌印太真实!没入石柱半寸,掌沿和手指骨节的地方,更加深入一些,就是掌纹都隐约可见。 台面上仍有不少苔藓碎屑,这是鳅儿不能接受的,鳅儿伸出手,在台面上拂抹了几下…… “嘶……!” 一阵刺痛从手心传来!鳅儿翻过手掌一看,小拇指下方,两条掌纹之间,一道划伤从掌沿斜斜向上,直到掌心。 看到伤口不大,鳅儿也就没放心上,大山里长大的孩子,像这样的伤,每年都会来上几次。 手指轻轻地沿着掌印边滑动,受伤了,总要找到致使自己受伤的地方,也算是给自己的伤口一个交代。 找到了! 在掌印虎口位置,有一道裂纹,裂纹豁口的一边缺损了,另一边锋利的锐角也就显露出来。 鳅儿低下头,凑近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石柱通体都是黑色的,垂直的看向台面上,并看不到什么, 但凑近了,逆着光就可看到, 以掌印为中心, 无数条放射状的裂纹四散开来。 “天!这绝不是雕上去的!” “这绝对是人打的!” 鳅儿轻轻抚摸着那深入半寸的掌印:“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岩熊的一掌,也不可能在岩石上留下痕迹,最多把岩石击碎。” 鳅儿的手掌,紧紧贴在掌印上,就像一只大手的磨具里,放进一只小了几号的手。 手指沿着掌印的指痕,搓着掌印推进,全然感觉不到,手掌心的伤口在摩擦拉扯下,鲜血汩汩地流出,裂纹里,渗出络络血红。 手指缝紧紧低在掌印指缝的台面凸起,鳅儿再怎么伸,手指还是触不到掌印的指端。 身体内,本已渐渐势缓的热流。 腾! 一下子又躁动起来! 以比下山时还快几倍的速度,源源不断地汇集到膻中穴。 又从膻中穴突破到右胸, 从肩窝,腋下迅速向手掌涌去…… 虎口和另三个指缝,热流喷涌而出,瞬间没入紧紧对接的掌印指缝凸起。 鳅儿一愣,方才一直沉浸在对力量的向往,手指缝热得发烫,才惊醒过来。 在树洞里经历过一次,也算是有了经验,鳅儿没动,也没有慌张,静静感受着手臂内热流的流动:“我倒是要看看,这次又会带来什么?” 石柱微微颤动, 下端出现一线蔚蓝,随即以明显的速度升高, 就好像鳅儿体内的热流是水,而石柱是透明的瓶子一样,注入了多少水清晰可见。 只不过,那摇晃的蔚蓝,相对来说,无论是增长速度,还是数量,都要远胜鳅儿注入的热流。 很快,整块石柱都成了蔚蓝色,鳅儿手臂内奔流的热流,突地一顿,接着回潮似的,流归丹田。 一股温和的气流, 紧随着回退的热流, 从指缝间流入鳅儿的手臂。 如果说,热流是岩浆,霸道而辛辣, 在贯通丹田、膻中时,把鳅儿折磨得死去活来。 那么,这一股持续不断的暖流,则是柔和细腻的, 像一潭春水,灌满一个穴位后,毫无阻挡的渗过穴位壁障,浸润一段脉络,又灌满下一个穴位…… 一个时辰后,蔚蓝色石柱复原为黑色,鳅儿一动没动,依然保持着初始的姿势,闭着眼,集中精力,捕捉着那暖流运行的轨迹。 暖流在体内,一圈接一圈,周而复始的运转着,每过一圈,鳅儿就感到自己的精气神更进一步。 良久,鳅儿舒了口气,将手从掌印中移开。 嗤……! 鳅儿的手刚回到身边,掌印中,一阵紫气升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