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回来了!你懂不懂啊?」孙凛走到黎冬默房前,推开门。 「你要做什么?」余洁莘跟了上去。 程昱晴也走上前。 「看清楚了,那傢伙……」孙凛转过头,将后半段话语吞回肚子里。 床头上方摆着一个相框,是用黎冬默十七岁时在市区发现的拍立得拍的,照片里的黎冬默笑得灿烂,勾着孙凛的肩膀,右边的余洁莘拉着她的耳朵,因为那天黎冬默和孙凛又做了蠢事,惹余洁莘生气,方谊茵则是拿着拍立得,站在最前方,将四人的身影印在这一刻。 相框旁边放着一颗洗过却还是泛黄的棒球,上面写着黎冬默和孙凛的姓名,两人总喜欢在农场玩传接球,一边聊着天,谈论那些天马行空的想像。 左手边放着的篮球已经没有气,签着余洁莘的姓名,刚开始接触篮球的时候,黎冬默和孙凛总是敌不过余洁莘,因此署名以示权威。 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孙凛画了一张漫画版黎冬默送给对方,没想到竟被她裱框起来掛在墙上,旁边则是掛着余洁莘给的四叶草书籤。 那时候画的东西丑死了,没有必要掛墙上吧。孙凛看着那幅画。 「你清啊。」余洁莘开口。 「把我们的回忆都抹掉啊!」 孙凛走向床头,将那颗棒球拿走,看了眼三人,便离开房子。 「那个白痴,好生气。」余洁莘气冲冲的坐到黎冬默的床上。 一旁的程昱晴彷彿可以看见对方头顶冒的浓烟。 走回家的路上,孙凛丢着棒球,忍住不回头。 不想看到那栋房子还留有方谊茵和黎冬默的身影,每一次经过,对他而言都是一次伤害,过去的回忆次次与房子重叠,他总能听见方谊茵站在门口的叫唤,还有黎冬默跑出家门迎接自己的身影,那栋房子只要一天还保持原样,孙凛就不会好起来。 程昱晴拿起那张拍立得,他们看起来好快乐。 方谊茵还很年轻,黎冬默散发着稚气,孙凛似乎比她调皮,而余洁莘果然一直都很成熟。 「那是我十八岁的时候拍的,他们俩个十七岁。」余洁莘说道。 「我们那天早上去市区找物资,他们发现一包仙女棒,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带回来,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仙女棒是什么,更不知道那东西会炸出火花,儘管杀伤力不大。」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下午我洗好马匹之后,他们就埋伏在马厩门口,点燃仙女棒吓我,一次点超多支,火花又大又旺,我还以为要爆炸了,重点是还吓到后面的马,害马在里面乱窜,超级危险。」她莞尔,明明是一件令人生气的事,现在回想起来怎么那么快乐? 「和他们一起长大真的很快乐。」余洁莘说道。 「孙凛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发生的事。」左奕寧站在房门边,说道。 「我也不觉得这间房子是可以说清空就清空的,谊茵不在了,你说的算。」她拍了拍余洁莘肩膀。 「我会支持你的决定,有事再和我说。」她说,步出家门。 「奕寧也很无奈吧。」程昱晴说道。 「就不知道孙凛在发什么疯。」余洁莘深深吸了口气。 「而且这间房子真的不能清,有些事必须要让冬默自己决定。」 「什么意思?」程昱晴不解。 余洁莘看了眼客厅后方的地下室大门。 「如果她回来了,她会告诉你。」 大概吧。 她站起身,顺了顺床单和棉被。 「我走了,离开记得锁门。」她说,将钥匙放上床。 程昱晴看着床上的钥匙,倒上软床。 拿出放在口袋里的对讲机,按下通话键。 「冬默,这里是昱晴。」 「孙凛很生气,他想把谊茵的房子清空,但洁莘阻止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