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头发花白,是个老翁,弓腰应着话,精神气儿却十足,“得嘞,姑娘要两碗呱呱!” “呱呱?”凌宋儿却是好奇着这名字。 老翁乐着望着她,“我这儿可只有得呱呱卖。荞麦面儿蒸来的坨坨,用手拧开了,浇三勺辣子。姑娘可还吃得惯否?” 蒙哥儿却抢了话去,“她吃不得辣。” 凌宋儿扭了扭他衣袖,“我吃得辣!” 老翁为难,“这…” “吃不得辣,我便少放些。” 凌宋儿却道,“您尽管着原来的味道放吧,入乡随俗,可都得好好试试!” “得嘞!”老翁这才转身回去摊位里头,对锅前忙着的老妪道,“老婆子,煮两碗来,给姑娘和公子尝尝。” 婆婆笑着接了活儿,“我都听到了。”麻溜着动手下呱呱。 两碗呱呱上了桌,蒙哥儿倒是几分熟悉,“看来像我们的馕馍…不像你木南的东西。” “就算是像,我可也认不出来。这边陲的地方,和建安是两幅模样。就算是在建安,我也总是个被关在屋子里的。吃不得这些有意思的东西。” 蒙哥儿自尝了口,辣的灼口,却是好吃。见得她也小心翼翼咬了一口。他笑了笑,却又忙着抬手招呼着老翁,“老板,可有冷水?” 却是一旁老妪接了话:“这儿,有冷茶!”说着,让老翁递了过来。蒙哥儿自接来,先给她倒上了一碗。送来她跟前儿。 果不其然,方才一口落肚,凌宋儿辣得脸都红了。忙咕咚三口喝干了眼前茶水。蒙哥儿忙伸手了给她顺着后背,又将她眼前那碗呱呱端来自己面前,“这个我吃。”说着怀里掏出来几两碎银,“那边摊位上有甜点,你想吃什么自己去买回来。” 凌宋儿接来铜钱,眼前这辣子拌的东西定是吃不落了,寻着那边的甜点眼馋嘴馋。忙接了他手中碎银,起了身去。 蒙哥儿却在位子上,独独吃了两碗呱呱。方才给了钱,走来她背后,“选到什么了?” 凌宋儿只转身望着他,嘴里含着块年糕,嚼着正欢,口里含糊指了指对面的甜品小铺子,“那边有桂花糕!” 蒙哥儿笑了笑,拉着她往那边去,“走。” 得来大包小包零嘴拎在手里,二人方才回来府上。却见得那多早候在了门口。见得蒙哥儿回来,过来道,“赫尔真,军中出了些事情。要你定夺。” “什么事情?”蒙哥儿边问着,边随着那多走。那多却只将他往府中正堂里领着。“人都带来了,你去了便知道。” 蒙哥儿却顿了顿足,回身来望着凌宋儿,“你先回房吧,歇着。我办完事情,便来找你。” 凌宋儿却是几分不情愿,“说好了今日休假,怎的不作数?反正是在府中的,我随你一起去。” 蒙哥儿看了看一旁那多,才对她道,“那,也好。” 凌宋儿得了许,几分高兴,一手还提着零嘴儿,一手挽上来他衣袖。才随他一道儿去了正堂。 正堂里跪着个人,是军中为数不多的女子,却是几分衣衫不整,像是受了什么人欺负… 凌宋儿却是一眼认了出来,凑来蒙哥儿耳边:“是你那俏厨娘!” “……”蒙哥儿拧眉看了看她,扶着她坐来上宾的位置,自己则立去了堂前,见博金河也在,堂上还立着个他不怎么认得的士卒。蒙哥儿这才侧眼问了问一旁那多,“是生了什么事情?” 没等那多开口,萨日朗便沿着地板,爬来蒙哥儿脚边,一把抱住他的腿脚,指着一旁立着的阿尔斯哭道,“赫尔真要替我做主,若不是方才那多救我,我该已经被他侮辱了!” 凌宋儿一旁看戏,翻了翻桌上方才买来的零嘴儿,挑了一包瓜子磕了起来。蒙哥儿却警觉望了她一眼,见得萨日朗还死死抱着他腿脚不放,只对那多使了个眼色。 那多得了令,直过来将萨日朗生生拉开了,却听她还在哭着。 一旁立着的阿尔斯辩解,“分明是你勾引我在先的,如今还在赫尔真面前倒打一耙?最毒妇人心,赫尔真你可要明察啊!” 博金河听得此话,却是替他这好侄儿捏了把汗:“赫尔真自会查清楚,可需要你来提醒?” 阿尔斯望了一眼亲舅,这才收了声。 萨日朗眼里泪花饱含,“我在赤岭虽是舞姬,可也是清清白白送来汗营的。” “赏赐给赫尔真,身子本也是他的。他不要,让我来军中做劳务。也没说是谁都能欺辱的!方才你在厨房里做过什么,那多阿台都撞见了。你可还要当着赫尔真的面狡辩,若他信了你,我也无话可说!” 蒙哥儿这才看着那多,“你看到什么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