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眼,就能看出主人有多重视这幅画,平时有多精心呵护 贺景走过去脱鞋躺到了林痕旁边,伸手轻轻摸了摸林痕的后颈,上面的疤痕还没有消失,留下了浅浅的印记,半晌,他小声说:林痕,你生我气了? 林痕紧紧地闭着眼睛,他这辈子都没听过比这个还好笑的问题了。 好笑过后,却只剩下可悲。 贺景没等到答案,僵了僵,视线再次落在那幅画上,画里的少年笑得很好看,是他提笔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画面贺景整个人都凑到林痕身边,紧紧地挨着他,鼻尖贴着林痕的后颈,搂住他,小声问:那我给你画两幅画,行了吗? 两幅画,换他的感情,林痕觉得他应该点头的,贺景一幅画几百万,他的感情镶上金子嵌上钻石也不值那么多钱吧,在贺景眼里,他一定赚翻了。 身后的呼吸逐渐均匀,林痕却没有一丝睡意。 这是那次生病后两个人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挨得这么近,心意却搅碎得天翻地覆。 细数才过了多久,原来感情的变化不需要多长时间,只需要最不在乎的那个人举起刀,往最在乎的人心口捅去,再能忍痛的人,也是会死的。 他现在就像一张已经绷得太紧太紧的弓,如果不缓一缓,下场不会比死强多少。 好累,是不是真的坚持不到黎明了 八点半,闹钟的声音惊醒了林痕,他伸手关掉。 差点忘了,今天也要找邱书补课。 起身的时候贺景的手臂还搭在他身上,林痕看了两秒,拿下去,越过贺景下了床。 刚走了一步手腕就被一把抓住,林痕回头。 贺景手肘撑着床,皱眉看着他,还没睡醒,眼底却一片警惕,干什么去? 补课。 谁给你补? 班长。 邱书?贺景坐起来,怀疑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和他走这么近了。 林痕眼底闪过淡淡的讽刺:在你谈合作的时候吧。 贺景一下站起来,拉住他衣领,脸上闪过恼羞成怒:林痕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痕推开他往外走。 贺景一把拉住他:不许去! 我要高考。 不是说了我帮你你不用 不用了,我有脑子能自己学。 贺景一把把他拽回来,烦躁地喊:你还和我生气呢?你至于吗!昨天那是我爸生意上的朋友和他儿子,我不得不忍着恶心敷衍他们! 林痕没说话。 贺景看了他一会儿,皱眉道:你是不是生气我叫你外客了?我当时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你能不能懂点事儿,我都答应你给你画画了。两幅不够是吗?三幅、四幅、五幅都行!你想要什么我给你画什么,还不行吗? 不用了,林痕都数不清他说了多少次不用了,不用忍着恶心给我画,我去洗漱。 给你画我不恶心!贺景烦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大步过去拦住林痕,那你不要画你想要什么?手表?跑车?房子?你怎么这么善变,之前不是最喜欢我的画吗! 林痕平静地看着贺景的眼睛。 其实我压根看不懂那些艺术作品,我喜欢那些画是因为那些是你画的,我的愿望一直只有一个我想和你认认真真地谈恋爱。 如果是从前,他此刻肯定乐不可支地说出这个坚持了五年多的愿望。 但现在不会了。 贺景不想给的,他不会再开口要,勉强的产物让彼此都膈应得想吐。 不用给我这些东西,我都用不上。林痕说完绕过贺景走了出去。 你他妈贺景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孩,焦躁不堪地喊,我都哄着你了你还 林痕站定,回头:你不用哄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真的。 贺景僵住。 昨天去晚了,今天林痕想早点过去,不能让邱书再等他。 刚接好牙缸里的水,贺景就走到浴室门口看着他。 林痕收回视线,继续刷牙。 我忙了一晚上,贺景忽然说,早上四点就在你家楼下等你妈出门,她出来我就过来了,我一宿没睡。 那你睡觉吧。 贺景气得冲他喊:我他妈等你那么长时间,你现在要去找别人? 林痕含着牙膏说:我是去补课。 贺景烦躁地扒了扒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