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做了一晚魏琮满脸血的噩梦。 早上七点钟,就一个激灵,被魏琮活活给吓醒了,王三笑披着上衣拥被而坐,木然看向窗外,心想魏琮你可真够讨厌的,大过年也不老实,尽来扰乱我的美梦。 手机突然响起来,王三笑懒洋洋地看一眼,发现居然是铮铮铁汉穆习习,被魏琮乱入美梦的恶劣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笑哥,四月底在大凉山有个南红公盘,你陪我去呗!”穆习习元气满满的声音传来,那精气神光用耳朵听都能听出来洋溢的青春气息。 王三笑含笑道:“四月底啊,那还早呢,你小子怎么喜欢上南红了?” “好看啊,跟红色的油脂一样,太美了,”穆习习夸张地赞叹,“并且我从来没去过公盘,我七爷说了,我可以先玩南红开开眼,以后他带我去缅甸的翡翠公盘。” “哦,”王三笑点头,“魏总不去吗?” 穆习习不屑地说:“他哪有时间啊,公司里忙到要死,再说,笑哥你不是看着他就不爽嘛,我让他磨练床上功夫去了,哪天出师了再来找笑哥。” 王三笑一口老血喷出来:“小王八蛋……” “什么小王八蛋啊,笑哥你怎么能随口骂人呢,我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就是个蛋了?”穆习习是个臭不着调的话唠,笑嘻嘻地信口胡说,“我觉得龟儿子还比较贴切……” “……再啰嗦我就不陪你去四川了。” “别别别,”穆习习哈哈大笑,“那就这样定了嘿,挂了啊,我寒假作业还没做呢,老师会杀了我的!” 挂了电话,王三笑心情明媚起来,心想你连课都不上,还做什么作业…… 年后没什么生意,他在家里混吃等死了两个月,每天和王八贤除了撩骚就是窝里斗,身体力行地落实什么叫“没事儿吵吵小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然后被撩炸毛的王八贤一脚蹬去了湖北。 此时,康天真正陪着他大伯在湖北参加一个鉴宝节目,这个战斗力不如0.5鹅的废物到湖北不到一天就被当地流氓给洗劫一番,腕上准备送给女神的珊瑚念珠链也被抢走了,但他向来财大气粗,根本没当回事儿,还自我感觉相当自豪地向好友炫耀自己被抢劫了。 王三笑啃着排骨,心想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二逼的货色?然后转脸就帮二逼狠狠报了一把抢劫的仇。 他心狠手辣,谈笑间将那个流氓揍得落花流水,夺回珊瑚念珠链,康天真却很矫情地表示已经被臭男人玷污了,人家不要了嘤嘤嘤…… 王三笑拎起那串珊瑚,艳丽的珠子在月光下泛着魅惑的光华,他看向康天真,只见他拉着身边一个高大的男人,满眼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娇憨。 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定睛看去,那个叫宋文渊的男人身材高大、目似寒星,确实算是一表人才,可是康天真他…… 人这辈子活得若是长一点,经历的事情稍稍多一点,便会遇到很多可爱的人,让你将他收入羽翼,无微不至的保护起来,这种莫逆之交,无关风月。 对于王三笑来说,康天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当熊孩子、一起学习鉴赏,在故纸堆纷扰的尘埃中,王三笑发现康天真像一块玲珑通透的水晶,是他心底无人染指的一片净土。 “笑笑,走了,”康天真招呼一声。 王三笑回过神来,看向掌心的珊瑚链,殷红如血,都说千年珊瑚万年红,这种灵物是有生命的,可惜这串珊瑚已经被人染指,他心底的净土已经留下了别人的痕迹。 他抬眼看去,只见凄迷的月色中,康天真蹦蹦跳跳,推着宋文远往前走去。 “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做上阳花,”王三笑低低地叹了一句,将108颗珊瑚念珠仔细缠在了自己腕间。 四月底,王三笑从南京出发,直飞四川,到西昌市的时候穆习习已经提前住进酒店,王三笑拿着他发过来的地址敲开房门,然后门一开,看到了衣冠楚楚的魏琮。 穆习习从魏琮身后缩头缩脑,小声嗫嚅:“笑哥,你别生气,他硬要跟来,我拦不住他……” “没什么,我早已经猜到了,”王三笑含笑招了招手。 他的好脾气让穆习习更加愧疚,忐忑不安地蹭了过来:“我对不起你……” “你还知道你对不起我?”王三笑用一张菩萨脸将少年骗到身边,然后一秒钟变恶魔,凶神恶煞地掐着他的脖子,“小王八蛋,我看你是欠收拾了,混账!” 穆习习被掐得七荤八素,两眼飙泪:“我错了……饶了我……呜呜呜……” 事已至此,王三笑除了掐他一顿,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既不能把魏琮塞进飞机扔回北京,又不能把穆习习干脆掐死,他只得收拾起一肚子怨气,尽职地给这对爷孙当艺术品投资顾问,只是暗搓搓地想:一次伺候两个人?不行,要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