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重奕病倒的事,宋佩瑜与吕纪和都没有说话的兴致,脸上皆是沉思之色。 他们都想不通,永和帝那副恨不得与重奕父子对调的模样,为什么会突然翻脸。 说是突然翻脸也不妥当,无论他们父子间发生了什么,永和帝既然选择封宫,就是不希望这件事被外人知晓。 起码能代表永和帝还没完全放弃重奕。 虽然重奕不在,但宋佩瑜还是去了往日里在大朝会的位置落座。 期间永和帝亲自将重奕旧伤复发,要在东宫养病,所以才会缺席大朝会的事告诉群臣。 宋佩瑜垂着头,在心中快速又仔细的分析永和帝话中的每一个字。 他发现永和帝言语间,对重奕既有心疼又有维护,与往日的态度几乎没有区别。 若不是永和帝下令,不许任何人去东宫探望重奕,连宋佩瑜都会相信重奕真的是旧伤复发,需要静养。 下朝后,宋佩瑜长久的站在勤政殿殿前没有离开。 吕纪和皱着眉头从内殿出来,见到宋佩瑜脸上的凝重,轻嗤了声,伸手在宋佩瑜肩上推了下,低声道,别想了,有这个时间不如去问问你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问过父亲,今天之前,他也不知道殿下病倒的事。 宋佩瑜长长的呼了口气,紧绷的肩颈稍稍放松了些,转身往东宫的方向走去,不用问了,我哥若是知晓,不会不与我说。 理智回归后,宋佩瑜坚信,无论宋瑾瑜是否知道他对重奕的心思,都不会在这种大事上瞒着他。 见到宋佩瑜去而复返,身边还带着脾气更糟糕的吕纪和,郝石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顿时更糟糕了。 他甚至直接转身,试图在宋佩瑜与吕纪和走到东宫大门口之前,就躲到东宫大门之内。 可惜宋佩瑜与吕纪和都不给他这个机会,还离得好远,就高声呼唤郝将军,让郝石想假装听不见都不行。 宋佩瑜已经在郝石身上用尽所有办法,他双手抱胸,沉默的看着吕纪和单方面仗势欺人。 被欺负的是郝石,始终都没办法达成目的却是吕纪和。 与更早的时候,发生在这个地方的场景何其相似。 宋佩瑜闭了闭眼睛,恰到好处的打断了吕纪和与郝石的对话,免得吕纪和为了从郝石口中逼问出有用的消息,将自己架的太高下不来台。 他望着仿佛油盐不进的郝石,突然道,如果我能求到陛下开恩,是否能见到殿下? 郝石垂下眼皮,闷声道,有陛下的旨意,您自然可以进去。 宋佩瑜与吕纪和对视一眼,他们从郝石脸上读到了相同的信息。 郝石觉得,永和帝不可能开恩,让他们进东宫探望重奕。 沉默了一会后,宋佩瑜忽然说起毫不相关的话题,我的银镜庄子最近颇有进展,制作出能将人眼底的景象原封不动投入其中的银镜。 郝石与吕纪和同时呆住,不仅郝石没明白宋佩瑜这是什么意思,就连吕纪和也有点跟不上宋佩瑜的思路。 宋佩瑜目光锁定郝石的双眼,继续像是随口说闲话似的与郝石道,我打算将银镜献给长公主,郝将军觉得如何? 吕纪和立刻双眼发亮。 对啊,也许永和帝将长公主也瞒住了呢? 郝石双眼放空许久,才回过神来,目光也逐渐复杂起来。 他回头看了看东宫巍峨的城墙,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几不可闻的道,殿下回宫后,长公主府曾送来些上好的祛疤膏,殿下用着效果很是不错。我听闻长公主府的止血散也很有效,宋大人若是方便,可以再讨些止血散送来。 嘎嘣 清脆的声音在宋佩瑜的手心响起。 重奕不仅病倒,身上还多了新伤。 吕纪和同样满脸震惊,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是该说些什么还是保持沉默,目光却已经下意识的落在了声音响起的地方。 一缕鲜红正顺着宋佩瑜捏着腰间玉佩的手落下。 宋佩瑜将腰间的玉佩捏断了。 郝石也看到了宋佩瑜手上的伤,他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满是歉意的望了宋佩瑜与吕纪和一眼,转身回到东宫大门内。 这次,宋佩瑜与吕纪和都没再阻拦他。 宋佩瑜低头,从袖子里掏出手帕,冷静的将被他捏碎的玉佩包在里面,放进袖袋,然后对着吕纪和伸手,手帕 他身上只又那一个干净的手帕。 吕纪和摇了摇头,掏出手帕后没交给宋佩瑜,而是直接上手,笨拙的替宋佩瑜包扎。 好在宋佩瑜今日带着的玉佩是雕刻成朵朵祥云的模样。 虽然他失手将最小的祥云掰下来了大半朵,手心却只是划伤,看起来并不严重。 此时的宋佩瑜却没法去感受吕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