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如今可放心了?” 今年大雪,各处外地庄子上的庄头往国公府送年货的时间都推辞了。 大多耽搁在路上。 珊瑚从那时候就开始为李家担心。 毕竟虽然说国公府宽厚,国公府里的主子也不会因为这样大雪封路的缘故就对晚送到年货的庄头有什么不满,可是做奴才的大多都想把自己的分内之事给做好,而不是各种找理由说困难。更何况哪怕国公府不说,可是国公府里这么多的庄头,平日里互相也有点较劲儿的心思,如果李家的年货没有送到,可是别人家的却顶着风雪按时送到,那不是也足够叫李家丢脸的吗? 珊瑚以后是要给李庄头家做儿媳妇儿的,当然不希望李家有什么丢脸是事。 更何况李家耽误在路上,这样的大雪天,滴水成冰,如果病了,或者被那些受灾的灾民给冲击了可怎么办? 珊瑚担心了好几天,今日李家可算是平安地过来了,怎么可能不高兴。 “可不是,我也算是放心了。”珊瑚明年就要嫁出国公府去李家,当然不希望在这之前李家出什么状况,见云舒抿嘴跟着自己一块儿高兴,便笑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李家……李大哥的媳妇儿今年也过来了。因是第一年来国公府请安,因此老太太还留她说了几句话,如今才给送出去。“她顿了顿,对云舒笑着说道,”老太太也抬举她,见她新婚,又是第一次来给自己请安,赏了她一副绿松石的金头面。“ 云舒一愣,顿时想到这李大哥的媳妇儿是谁了。 李大哥就是当初和珍珠定亲的那人。 因唐三爷横刀夺爱,明明李家已经跟珍珠定亲,这李大哥也默默地吃了哑巴亏,甚至还主动为了成全珍珠对唐三爷的一片真心退了秦,之后就在家里那头又寻了一门亲事。 这件事云舒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不是因为别的。 实在是因为珍珠当初干的事儿叫她受到很大冲击。 哭着央求那李大哥主动退亲成全她跟唐三爷什么的,叫云舒说,那李大哥也真是好性子,对珍珠没有鱼死网破,还成全了她,叫她没有半点不好听的名声地跟了唐三爷。 这李大哥的媳妇日后与珊瑚就是妯娌了,云舒心里也对这位李家长媳有点好奇,只是她到底不是一个喜欢闹事折腾的性子,见珊瑚是真心高兴,便好奇地问道,“也不知道李家嫂子是个怎样的人。不过能得老太太的赏赐,想必不是个古怪的性子。姐姐日后与她一处生活也能舒服些。”李家长媳如果是个脾气好的,那珊瑚以后在李家跟宽和的长嫂自然也能过得太平些,她真心高兴。 而且老太太竟然直接赏了一整副的金头面。 可见在老太太的心里是愿意抬举这位新媳妇儿的。 到底是之前唐三爷做错了事,如今老太太和颜悦色地抬举,也是为了补偿。 “是个极好的性子,虽然不是十分灵巧,不过却敦厚。”珊瑚见云舒这样高兴,想了想便笑着说道,“老太太已经叫她去了侧房里歇着,如今正想寻两个人陪她。我喊了琥珀,再加上一个你。你们与她说说话儿去。我去叫小厨房预备些点心给她。”她对这位日后的嫂子自然十分用心,也愿意叫她看见自己在国公府里的风光,往后彼此之间也能有个亲近忌惮,云舒也愿意给珊瑚增添脸面的,听了便下了地,在外衣外又披了一件银鼠皮的斗篷去了侧房里。 此刻老太太已经回房歇着了,正房也没有了人,李庄头已经带着儿子们去了前头给唐国公磕头。正房隔壁的侧间里传来了细细说话的声音。云舒挑了帘子进去,就见琥珀正坐在炕沿儿上和一个穿着一身棉衣,生得十分水灵的女子说话。这女子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虽然说看着不及国公府里的丫鬟纤细妩媚,可是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瞧着也十分健康,此刻一张鹅蛋脸上带着几分小心与紧张地在和琥珀说话。 她有些拘谨,身上的气度也只能算是小家碧玉,自然比不上琥珀的气派。 然而一向在丫鬟们面前板着脸的琥珀对她却和颜悦色,并没有对她见识浅薄等等露出鄙视讥讽。 云舒看着这样的琥珀觉得心里有些柔软。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