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慎身体尚未复原,动作时撕裂了伤口, 带来阵阵痛意,豆大的汗珠从额面上滚落下来,他一点也不在意,用双手钳住细腰,往上一抬,让卓琏坐在自己腿上,以免着凉。 甜香混合酒香,化为了一股更为绵密悠长的香气,如同流着蜜盛放的蔷薇,引人采撷。 桓慎轻抚着女人的脊背,带着淡淡安抚的意味,那具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两手攀附上坚硬的双臂,低低哼了一声。 人在黑暗中的感知会更加敏锐,桓慎内心充满了煎熬,他清楚地知道面前女子的身份,但欲.念却似拍打岩石的海浪,一波连着一波,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两指捏着下颚,他强迫卓琏抬起头来,指腹早已碰过饱满的唇珠,现在想换一种方式品尝。 隔着轻纱,桓慎一下下吻着卓琏,他眼底透着凶狠,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尤为瘆人。 就算阻碍再是轻薄,仍旧带来了困扰,青年气喘吁吁,随手将帷帽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看着眼前模糊的轮廓,卓琏已经猜到了他是谁,但她像是受到了蛊惑,没把人推开,反而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衫,颤栗地承受着这一吻。 察觉到她的配合,抑或说是纵容,桓慎先是一僵,手臂上的力道不由收紧,把人勒得透不过气来,同时继续探寻着他从未尝试过的领域。 “一整天都没见着嫂嫂,方才我问了青梅,她说人已经回来了。” “会不会是去买药了?卓姐姐要酿造黄精酒,许是药材不够。” 少女清脆的交谈声透过门板传了进来,卓琏如惊弓之鸟,猛然跃出温暖的巢穴,将散乱的衣衫拢好,快步走了出去。 在此期间,她完全没有回头,仿佛身后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桓慎只觉得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浇灭了雀跃的心情,他头一次意识到妇人的肚肠可以冷硬到这种地步,明明他们之间那么契合,卓琏却没有半分留恋。 卓琏离开仓房时,一颗心跳得飞快,她怀疑自己怕不是疯了,否则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该!实在是不该! 没瞧见桓芸甄琳两人,她松了口气,转身回到屋里,直接坐在妆台前。即使铜镜远不如水银镜清晰,她也能看清自己的模样,唇瓣肿胀,眼尾泛红,就连脖颈上都带着点点斑痕,好在被襟口遮住了,不会有人发现。 卓琏以手掩面,脑袋里乱成一团。 在从奉天逃难到北平前,她家的邻居就是转房婚,弟弟娶了寡嫂,朝廷律文虽不允许此种情况,实际上却是民不举官不究,阳奉阴违的人不在少数。 她拼命摇头,不再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一头栽倒在床上。 天色渐渐昏暗,窗外传来几声鸟鸣,到了该给桓慎换药的时辰。 卓琏注视着镜中的自己,肿胀已经看不出了,那种激烈的触感却一直停留在唇上,她不知该以何种面目见他,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慢慢抬起头,透过窗纸分辨着模糊的轮廓,是一名男子。 卓琏心头骤然一紧,只当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但青年耐心极佳,极有节奏地叩门,仿佛这扇门不打开,他就会敲到天荒地老一样。 生怕被人发现,卓琏不得不开门,她低垂眼帘,没有跟桓慎对视。 “嫂嫂。” “早先你曾说过,自己能换药,其实也用不上我。” “可是我想见你。”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卓琏的腕子,却被她躲开了。 “下午的事情我没有不愿,却知道自己是做错了的,你和我不该如此,你现在是五品的游击将军,将来还会有更好的前程,若因一时糊涂毁了这一切,太不值得了。” 听到前半句话,桓慎无比欣喜,他以为卓琏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但随之而来地就是冰冷无情的拒绝。 “我的前程是靠血汗换来的,就算你我成亲,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卓琏不住摇头,“别自欺欺人了,我只不过是鬼迷了心窍,又不打算嫁你,怎么扯到婚事上面了?” 她笑了笑,抬眼看着青年,“明天我就回酒肆了,店里的生意耽搁不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