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名声的郡主能嫁给他,都算是高攀了的,这傅家的主子也不知是何想法,竟然弃了珍珠选了鱼目, 这不是犯糊涂吗? 七皇子面带冷色, 沉声道:“婚姻大事关乎女子一生,表弟与姑母可得慎重思量,区区暗卫, 根本配不上表妹。” 傅东来低低笑开,“宁清性子单纯不谙世事,暗卫能时时刻刻伴在身边,以她为先,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即使七皇子再不甘愿,表面上也不能显露出来。好一个长公主,好一个傅东来!就算他母亲只是普通的宫女,但体内却流淌着皇族的血,如今被人如此轻贱,这种屈辱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 将七皇子一行人送出了公主府,傅东来也没有耽搁,立即放出消息——宁清郡主与救人的暗卫将于三月后成婚。 此言一出,满京大哗。 百姓们议论纷纷,只觉得七皇子被扫了颜面,心里肯定不痛快;但转念一想,身为暗卫能娶到金尊玉贵的郡主,看来长公主也是个仁厚的,不然为了护住女儿的名声,指不定会使出什么手段。 呆在酒肆中的卓琏听闻此事,终于安心不少。宁清性子单纯,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若成为七皇子与樊竹君手中的棋子,被他们利用得彻彻底底,未免太不公平了。 -- 三年后。 几名儒生走在主街上,鼻前嗅闻到一股子辛辣芬芳的气味儿,脸颊霎时间涨得通红,还没等饮酒便醉了。 “这桓家酒肆的烧刀子也太烈了些,喝进肚子里仿佛吞了一团火似的,从喉管灼烧到胃里,清酒与黄酒哪能及得上?”其中一人摇头晃脑地说。 “赵兄此言差矣,琥珀光醇厚甘美,羔儿酒脂香浓郁,哪样不比烧刀子强?先前我尝过一回,就跟灌了毒.药似的,实在是呛辣难忍,偏偏家中女眷爱极了玫瑰露与葡萄酒,出门前还叮嘱我带些回去呢。” 他们一边交谈,一边迈过门槛走到店里,看到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前堂,也不着急,四处踅摸一眼,便见到自家书童连连摆手,显然早就占好了位置。 面色红润的妇人走到跟前,发现来人是熟客,颊边的笑容越发真挚,问:“敢问几位贵客要吃什么酒?” 被称作赵兄的那人拱手答道:“劳烦瞿姨拿一瓶琥珀光、一瓶烧刀子过来,再打包一瓶玫瑰露和葡萄酒,小菜随便上几碟即可。” 经常光顾桓家酒肆的客人都知道,前堂中这两位中年妇人看似普通,实际上却不好招惹。她们一个是诰命夫人的生母,另一个更不得了,是镇国公的亲娘,谁能开罪得起?碍于这层身份,也没有人胆敢在店里闹事。 要说这镇国公,在大周已经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 四五年前,他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卫士,就算因救驾之功被封为五品的游击将军,真正的勋贵们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将他视为从汴州来的土包子。且家眷为了银钱不惜抛头露面,在城里经营酒肆,如此不讲究的举动,委实上不得台面。 岂料没过多久,怀化大将军在打仗时受了箭伤,亏得桓慎担起重任,领兵守住了雁门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德弘帝也是个重情之人,原本他就念着桓慎救命的举动,为了不让年轻人太过打眼,才将其封为五品的游击将军,眼下桓慎斩下了胡人王子的头颅,将敌军打得连连溃败,已有投降之意。陛下龙心大悦,月初将他封为镇国公。 这等殊荣,当真是前所未有。 此时卓琏正坐在蒸房里,她早就置备好了烧锅,将发酵好的原料全都放入锅中,以文火加热,收取水汽,冷透后便成了烧酒。 青梅怀抱着一只木盆走进来,盆内嫣红鲜艳至极,仔细一看才发现里面居然装满了嫩柔的玫瑰花瓣,上面还沾着透明的水珠儿,很明显是刚清洗过。 大食国进贡的蔷薇花露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即使价格颇高,前去采买的女客依旧不在少数。而酒肆里售卖的玫瑰露,虽然属于烧酒的一种,但其中添加了大量的玫瑰花瓣,辅以数种有温补效用的药材调和而成,每日吃上半盏,长久下来亦可使女子气色红润,肌肤白皙。 卓琏也喜欢这种沁着花香的酒液,小手摇晃着琉璃杯,轻轻抿了一口。 青梅将花瓣捣碎,连汤带水全都倒进锅中,边忙活边道:“方才奴婢去外面走了一圈,听说大军马上就要进城了,老夫人还托人去买了些鹿肉,打算给公爷接风洗尘。” 卓琏身子一抖,险些没将玫瑰露洒在地上。 仔细算算,她足有三年没见过桓慎了,本以为这一仗不会轻易结束,毕竟胡人首领颇有野心,没狠狠咬下大周的筋骨血肉,他怎会甘心? “小叔驻守边关,立下赫赫战功,接风洗尘也是应该的。”女子微微仰头,将浓红色的玫瑰露喝了个干净,此酒主要是卖给女客的,后劲儿远不如烧刀子那么大,白日里喝些并不碍事。 “雪莹伺候在老夫人身边,每次公爷送的信她都看过,那人对您的心思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