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人员的无菌操作简易版嘛。 就是这样,搬家以后,凤姐发现自己开始焦虑,她不清楚具体的生产日期,就觉得心里没底。白天睡不着,夜里也一会儿一醒。贾琏开始还陪着熬,后来熬不住了,干脆是拽着凤姐的手,自顾自地睡觉,嘴里还说:“你发动了就叫我啊。” 不单是凤姐因产期临近,心里焦虑。就是贾琏,也因为担心这逐渐逼近的会试而不落底。 说起来这次会试,贾琏比他这三位表兄弟还紧张。张家兄弟们中了,他在朝廷上就再不是孤立无援了。二人还专门去问贾赦,今上对张家的态度,也没问得出什么来,还被贾赦赶了回来。 回了自己的院子,二人悄悄说了半日,最后一致认为,今上既然通过贾赦把张家兄弟破例召回来,就绝不会让他们兄弟三人都落榜。张昭是太傅的长子嫡孙,张旵已经被今上选中了和皇后的堂妹联姻,这二人应该是没问题了。就是张旭,反而是兄弟里,要被拖出来衬托科举考试公平的了。 夫妻二人就禁不住为张旭先洒了一把同情泪。而凤姐落了几滴猫泪,却越哭越甚,吓得贾琏手足无措,哄了好一会儿,凤姐才不好意思地笑笑。 “二爷,没事儿啦,也不是为科举啦。我就是想哭,这哭出来心里好像就敞亮了。” 然后夫妻二人睡了一夜好觉。第二天,贾赦却把贾琏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差点上脚踹。“你个孽障,老子和你说了多少次,让着凤丫头一点儿,你那是猪脑子啊?怎么就不记事儿,啊?” 贾琏赶紧解释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招惹的凤姐哭,“父亲,父亲,”贾琏赶紧恭恭敬敬站好,口齿清晰、诚恳地为自己辩解,就为他说话的语气、态度等不到位,被贾赦收拾了几次了。 贾琏赶紧把他们夫妻为张旭的担心说了,然后又说:“父亲,凤丫头说了,这哭了一场,她心里敞亮多了。” 贾赦嗤之以鼻,胡扯,那有人哭了以后会心里敞亮的。不耐烦和贾琏掰扯,就撵他赶紧收拾上差去。 二月初七将到子时,凤姐被肚子的抽痛惊醒,等一会儿,又没动静了,堂屋的座钟敲了十一下。凤姐睡不着,想起来坐会儿,贾琏把她的手攥得紧紧的,抽一下没抽出来,再抽,贾琏就迷糊糊地问:“凤儿,可是不舒服了?”人就闭着眼睛要起来。 凤姐赶忙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在睡觉要翻身,就感觉贾琏松了握的手,帮凤姐翻身,然后搂着凤姐又沉沉睡了。 凤姐靠着贾琏,想着贾琏这几个月的照顾、体贴,说不感动是假的。这贾琏,红楼中把他描写成一个贪花好色,不管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的性子。可现在这几个月看这人,不能说有多么聪明,就是在贾赦的压迫下,每天习文练武才不耍滑,上朝当差可是认真干事的。而他对俗事处理的灵活,人事练达,心底良善,都是可圈可赞的。 凤姐认为心底善良的人,很多时候给人的感觉会有一点点小懦弱。但经的事、见得人多了,凤姐认为,心底有善的底线、不会情绪上来,就不管不顾的人,才值得长久往来。 凤姐想着又闭着眼睛迷糊了。然后肚子又是抽痛,还有隐隐的排便感。这是要发动了吧。凤姐摸出枕下的怀表看看刚刚十一点四十分,也就不理会,继续闭眼假寐。 待到座钟敲响四下的时候,凤姐发现自己的腹痛开始密集起来,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左右一次。就抓着二次疼痛的空儿,悄悄从贾琏的怀里出来,走到外间,招呼平儿。 “平儿,”凤姐压低声音喊平儿,“平儿,赶紧起来。” 平儿这些日子睡的也不安稳,凤姐一叫就爬起来,“奶奶,有什么事儿?” “你去叫院子里的人赶紧烧水,多烧,把那几个接生婆都带去东厢的净房,好好地把人都泡到浴桶,让丰儿带人伺候着,头发都洗干净了,里外都换上咱们准备的衣服,手指甲都剪光光的,用刷子沾肥皂刷手。” 平儿看凤姐吩咐的严肃,就赶紧起来套上衣服去找丰儿。 贾琏听着外间隐隐的说话声,伸手一摸,没摸到人,立即就惊醒了,“凤儿,凤儿,”贾琏惊惶地喊凤姐。 “二爷,我在这儿呢,睡不着了,下来走走。你再睡会儿吧,还早着呢。” 贾琏嘟囔了几句,没一会儿,就见贾琏挑了帘子出来,睡眼朦胧的,“不睡了。也差不多要起了。平儿呢?” “我让她去烧水了。” “这时候烧水干什么?”贾琏有点不明白凤姐,这后半夜4点多不睡觉,烧水?心里想,赶紧生了吧,赶紧生了,就少了想这些离奇的一出一出的。 贾琏还等着凤姐说烧水干啥呢,就见凤姐闭眼咬唇,双手紧握,绞的手指发白,靠在椅背不说话。赶忙扑到凤姐眼前,“怎么啦?怎么啦?” 凤姐等疼痛过去,对贾琏笑笑说:“你儿子想见你啦。”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