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况且那秦业年纪又大了, 就早早定给了蓉儿。” “不成。养生堂抱来的孩子, 怎么能做贾家的宗妇。” “这, 可是早定了亲的。那女孩儿……” “珍儿,敬大哥躲去炼丹,我窝在东院二十年,你莫和我说那女孩儿身份,能被送到养生堂,敬大哥又定给蓉儿的,我不想知道。”贾赦揉揉额角,“珍儿,我告诉你,你一定要给蓉儿完婚,咱们就分宗。” “啊?”贾赦这话如晴空霹雳,震得贾珍蒙头转向。“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琏儿和他的子孙,和我一样。当然,说给族人的就是树大分支。私底下,我告诉你实话,就是不想和那些混账——祭祀一个祖宗。” 贾赦把他在金陵访查到的族人跋扈、为非作歹的事儿告诉给贾珍,又把京城族人不思上进,每年就等着混宁荣二府救济的事儿也摊开说了。 “珍儿,咱们两府不是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了,养着这些废物也不过是每年出点米碳。可你想过没有,现在勋贵多站在太上一边,太上七十啦!现在与今上相逆,等今上掌权,会轻易放过勋贵吗?” “所以,”贾珍急急插嘴,“赦大叔叔,咱们得早谋划啊。” 贾赦冷笑,酒后脸上的红晕,在烛光下有些狰狞,“谋划?谋逆吧。用什么名头谋逆?啊! 贾珍瞪大双眼不服气,“义忠亲王的儿子,太上的嫡子长孙,承继圣位更名正言顺啊。” “嘁。今上是得了太上的禅位,圣人位置来得没有半点含糊。今上的生母,在太上还活着,被追封为太后,今上比先太子这嫡子的名头差啦?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要是谋划,我只得独立一宗了。” “别,别,赦叔,赦大叔叔,珍儿跟着您几十年了,您可不能就甩了我不管啊。” “你爹还活着,你去找你爹去,有人管你。” “赦叔,赦大叔叔,”贾珍围着贾赦打转。 “唉,珍儿啊,”贾赦被贾珍烦的不行。“你爹和我的样子,你没看到?——我们还是奉太上命,跟着先太子呢,你这是奉谁的命?太上的?你我在朝廷都没什么实权,你再去招惹来什么身份存疑的人,到贾家做宗妇,是给儿孙埋祸呢。我可不想琏儿和他的子孙,和我、和你爹一样,畏畏缩缩地躲着。贾家啊,吃过从龙的苦头……也该记打了。” “赦叔,万一成了,就还是宁国府、荣国府啊。” “呸,做梦呢。我可不能把琏儿和孙子,赔给你们的白日梦。珍儿,你愿意,你自己去吧。还有族人如此,你不加管束,最后会算到你这个族长头上。你早做打算,督促族人能各自谋生,免得以后个个都去讨饭。我呢,只能独善自身,选个日子,咱们分宗吧。” 贾珍张大嘴,“赦叔,先别分宗。侄儿求你了。年前这几个月,珍儿好好整理一下族人。蓉儿的亲事,我再去问问我父亲。过了年再说,如何?” “好。不过,珍儿你也好好想想分宗的好处,万一你敗了,叔叔也能帮你几个不是。我们贾家不能全族捆到一条船上啊。” 贾珍郑重点头,贾赦吩咐人送贾珍回去,胡乱在书房对付了一夜。 贾政喝得醉醺醺地回、隔了宁荣街二条街巷的新府邸。满脑子都是贾琏中举了,贾琏中举了…… 贾政晃悠悠地甩开搀扶他的赵姨娘,“太太呢?” “太太在佛堂呢。” 贾政定定神,从搬过来后,他在家事上全听从贾母的吩咐,辞了平时和他闲谈的相公,分得的庄子交给邬家挑总打理,铺子多是出租。内馈交给李纨主掌,探春交给李纨带;东面那一路给了李纨母子,西面给了宝玉。宝玉的身边也只留了贾母给的二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并在这三间五进的三路大宅里的西北角,宝玉的院子后面,设置了佛堂,直接把王夫人关到了佛堂里。 赵姨娘带着环哥儿,曾在李纨跟前,为着吃用等闲事儿,闹腾了两回。李纨告到贾政跟前,贾政从搬过来就心情憋闷,无法发泄,赵姨娘不知深浅的闹腾,被贾政恶狠狠地说了句:“再闹,把环哥儿给周姨娘。” 从此内宅比在荣国府还安静。 贾政甩开赵姨娘的手,自己往佛堂去。赵姨娘在后面喋喋不休,“老爷,天都晚了,您有了酒,别再被风吹着了,明儿再去见太太吧。” 没了王夫人压在头顶,赵姨娘闹了两次没得到管家权,她真怕贾政把儿子给周姨娘。每见了贾政都小心翼翼伺奉着。贾政那里会理会赵姨娘的唠叨,“哼”了赵姨娘一声,自奔佛堂。 王夫人住的佛堂,是一个三间的小院。正堂东间做了佛堂,两边的厢房住了王夫人的丫鬟,倒座住着两个粗使婆子,是打杂的,也是看着门的。那俩个婆子夜里闲着无事儿,就关了院门喝起小酒说说闲话。 正聊天呢,听到踹门的声音,那俩婆子一看是贾政过来,吓得惊慌失色,也幸好贾政也有了酒,不曾留意到她们满嘴的酒气。 “太太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