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姑娘进来的那个姑娘,是前面贾家的内侄女,是要留在府里住,给林家姑娘做伴的。昨晚赶着在西路、给那贾家的表姑娘收拾了院子,明天的礼,要多备一份了。还有西院住了贾家的一个侄子,夫妻俩人。二管家林谦娘子来院子了,姑娘要不要叫进来问问?” “奶娘去问吧。我不好现在就叫人问话。” “看我,可不是老糊涂了。” 隔了一会儿,奶娘拎着食盒进来,“姑娘,林谦娘子来给姑娘送吃食,说是姑爷安排好的。” 奶娘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在放了点心的桌案上,几样清淡小菜,大半碗白粥,一口一个的小包子,尝一个是蟹黄的,再吃一个是三丁的,一个包子一种味道,安南县主尝着尝着,就把东西都吃了。 奶娘担心,“姑娘,你吃这么多……” 安南县主笑笑,“奶娘,我饿了。天还没黑透,前面的酒席要结束,还早着呢。” 春柳和石溪进来把食盒收拾了,送水给县主漱口。安南县主在屋里转了又转,直到院门口有脚步声,才轻悄地溜回婚床坐好。 林海被二个丫鬟扶进新房,玉面薄红,双目有如水润一般精光四湛。安南县主一看,就知道林海是喝多了。有那么一种人是越醉看着越精神,他自己还意识不到自己喝醉,往往这样的人就容易酒醉后出事。安南县主想起母亲之前久远的教导,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大人,可要先喝点茶,再洗漱?” 林海知道自己喝高了,接过茶盏,略呷了一口意思意思,摇晃着往稍间走。安南县主站起来,想想又坐下,看着扶着林海的俩丫鬟跟进稍间。一会儿,年纪小的那个退出来,给她蹲个福礼出去了。过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捧着换洗的衣服。 刘奶奶赶紧提示自己姑娘,换了亵衣去床上,领着县主的俩个丫鬟退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扶林海进去的俩丫鬟先出来,然后是林海只穿着内衣裤,微湿了头发跟在后面。 林海看着换了衣服、坐在床边的县主有点惊愕,似乎没认不出人来。等县主看过来,四目相对。林海粲然一笑,没错,是这对眼睛,这是和自己拜了堂的新嫁娘,洗过脸都认不出来了。 林海这粲然一笑,笑得安南县主的心砰砰乱跳,羞涩低头。 屋里只有新婚的二人了,喜庆的龙凤红烛爆出一个烛花,提醒了林海。林海慢慢走过去,缓缓开口,“县主这一天辛苦了。” “大人,你可称妾身纪氏,也可以称妾身婉容,就是不要称县主。” “婉容,是小字?”林海坐到县主身边。 “是。妾身离家的时候,父亲取的。”县主脸上现出追思。“父亲说我性子急,说话直,取这小字是提醒妾身要委婉从容地说话。” “婉容离家还没及笄吧?” 县主斜睨林海,这人看过庚帖吗?“尚未。” “都说女大十八变,不仅容貌也有性情。婉容现在的样子,就是岳父希望的委婉从容啊。可见岳父大人是有先见之明,给婉容选了最相宜的小字。” 这人可真会说话。“大人。”县主发现林海快靠到自己身上了,略略羞囧。 “婉容,我字,如海。或你愿意可以称我夫君、相公、老爷,当然称海郎最好。” 县主张张嘴,没叫出来。您几十岁了,还好意思叫海郎? “婉容莫羞涩,来,唤一声海郎,给相公听听。”调戏人的感觉不错啊,尤其是被调戏的人,一幅羞涩不堪的模样,林海回身拉落床帷,二人的呼吸,在黑暗的空间里无限放大。 帐子里热烈起来,刘奶娘在门外听着,终于长舒一口气,向漫天的神佛祷告,保佑自家姑娘:夫妻和睦,早生贵子。 第二日新婚夫妻起来,虽和谐了一夜,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奶娘笑着进来恭喜,带着纪氏的丫鬟春柳和石溪收拾床铺,伺候纪氏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