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以前听说有十来个的。” 太子似笑非笑的眼睛又看着梁九了。 梁九不敢再为宓九隐瞒,只好接着说:“圣人,宓九以前收的干儿子都是小内侍,老奴还过去喝过他的喜酒。后来听说他收的干儿子,有什么工部的主事,是他的同乡晚辈,老奴就再未敢去喝这样的喜酒了。” 圣人的脸色刷地就变了,宓九是做什么的,收集百官密档的。他居然和外臣勾连起来了?还收了朝臣做干儿子? 圣人的脸色变来变去,语气吓得梁九要跪下了。 “叫莫九来。” 莫九得了信,赶紧过来,圣人看着他这个内侍监的总管,也没个好脸了。 “莫九,宓九收了个工部主事的干儿子,是怎么回事?” 圣人这样问,显然就是恼了,莫九立即就跪下了,小心翼翼地回答。 “圣人,那工部主事是宓九的同族侄子辈分,尚在五服之内。” 六部的主事比较多,圣人还真的记不全乎,他转头问太子。 “成贤,二榜进士里,有姓宓的?” 太子摇头,“儿臣也不记得有这个姓氏的二榜进士。” 莫九赶紧在一边补充,“圣人,他那侄子读过几年书,捐了个五品的主事。是个虚职。” 圣人就明白了,宓九是把虚职变实职了。正经的二榜进士,尚且要在翰林院学习,在各部历练呢,他个没功名的、捐了个虚职的,居然能去了船坞这么要紧的地方做主事,要说里面没点什么内幕,他赌上自己的这御座。 “莫九,你可知道宓九那侄子如今去船场做主事了?” 莫九摇头,“圣人,老奴不曾关注外朝的政事。” 太子慢悠悠地在一边说:“父皇,皇庄里做水碓的木匠,从船厂帮忙回来,说宓主事在船厂里,是说一不二的呢。也不知道这话的真假。” 圣人气得把茶盏砸了,阴恻恻地说:“传吏部尚书、侍郎,传都查院俭都御史,传工部尚书、侍郎。” 圣人就想看看是谁把没读了几年书的、捐来的五品虚职变实职。 从张太傅的考核通过的文官,不论是六品的翰林,还是五品的学士,这次下去都要做一到三年的县丞,然后才是三年又三年再三年的知县、知府、知州,之后视情况再调回六部。如今有人就这么捐官了,再得了实职,谁以后还循正经途径努力啊。 没有了吏治的清明,自己父子再多的努力,最后也还是会化为乌有的。 吏部尚书是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工部主事的,就是礼部俩侍郎,这段时间的注意力也都在文官的派遣上。 吏部郝尚书对圣人说:“圣人,臣与熊侍郎、段侍郎三人,会特别注意五品及以上官员的调派,还有二榜进士的初次调派。对于这捐官转实职,是臣既往不曾留意而疏忽了,以后会多加注意的。” 整个朝廷的捐官,从虚职变成实职,一年也没有几个人的。这事不用去查,就是吏部给事中混在实职官员调派里,浑水摸鱼了。 熊侍郎和段侍郎俩回吏部,二人把近期所有官员调派的勘合一翻,就查出办理这事的给事中高远了。 工部的郭尚书也不知道宓主事之事,倒是工部的吴侍郎站出来向圣人回禀,说此事他有印象,是宓主事拿着吏部的正式勘合过来。 圣人冷冷地问:“他去船厂,是谁定下的?” 工部的吴侍郎摸了把头上的冷汗,“回圣人,是吏部的给事中高远要求的。” 圣人不想见吏部的一个小小的给事中,令吏部配合都察院调查这虚职转实职的内幕。同时明文斥责吏部上下,在官员调派事务上的失职,责令吏部先自查,纠正既往虚职转实职的所有人,同时由都察院派官员监督吏部的自查。 吏部郝尚书灰头土脸,俩侍郎也是满脸土色,吏部上下的官员都大失颜面,没人不在心里暗恨高远。郝尚书回去吏部后,就让俩侍郎把经高远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