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跟在队列后面的炮手揪下马几个, 让他们往正中拦路的建奴开炮。 几声炮响之后, 路上再无想阻拦明军的女真旗兵。 天色渐暗, 终于从两侧包抄的禁军拦住了德格类的去路。 德格类把长子交给了继福晋,提起马上的长刀准备冲杀。到了这时候他已经不想能逃脱明军的追击、围堵,只想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到了。 马世龙一声哨响,拦路的禁军散开了一点儿的空隙,德格类就见到前方的十几门火炮对准了他们。他再想往左右冲击的时候, 连后面都有火炮对准他们了。 马世龙觑着服饰与努/尔哈赤接近的、被围在中间的年轻人高喝道:“德格类,你下马投降。你父亲努/尔哈赤已经投降了。” 这消息对德格类来说是不能相信的。他那么骄傲的父汗宁可去死、也不可能投降的!但是马世龙跟下来的话,打破了他的信念。 “德格类,你父亲为了不把赫图阿拉城的炸/药在永陵引爆,他除了投降还有什么路可走?跟在你后面的那两队人马已经在火炮的轰击下变成了齑粉,你若不信便上来试试。” 德格类举起马刀,战刀落下的瞬间,他胯/下的战马就已经向前冲了出去。而明军迎面对准他的火炮,没等马世龙下令就立即发射了。 这三五百人的骑兵瞬间就不剩什么人了。 泰宁侯在炮声响起的时候也带着六千军卒赶了过来,他与马世龙是一样的心里,能够俘虏建奴的新一任大汗是锦上添花的大功劳,是可以吹嘘一辈子的骄傲。但轰隆的炮响,打碎了他的美梦,他也只是惋惜地一叹。知道马世龙这样的做法会获得天子的赞许,对天子来说,百发炮弹也不会一个毫发无损的禁军军卒来得珍贵。 要是马世龙敢用禁军军卒与建奴硬拼,目的只为了擒获建奴新任大汗,说不得还会被天子问一句来不及用火炮吗? 那才是白白跟着御驾亲征一回了呢! 俩人指挥军卒打扫站场,同时燃起篝火,为后面的大军指示他们的方位。空着肚子赶了一天的路,谁也顾不得自己的饥渴,赶紧从褡裢里掏出为战马预备的炒黄豆等硬货,先把自己的宝贝战马喂个半饱,然后才就着篝火烤着马肉、烤烤冷硬的干馒头充饥。 因为他们要一人双骑,中军那部分战马被挪用的军卒,就被朱由校留在了后军辎重队伍里。二更时分,打着火把而来的两万中军,终于赶上来与他们汇合到一处。 朱由校听了马世龙的汇报,看着他指着不远处那几百人残骸的方向,点头表示赞许,一边说天亮再去细看,一边说马世龙凭此战功可得爵位。 马世龙激动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好了。 但他还算是保有一丝清明,记得对天子说明:“陛下,是泰宁侯将最后一击的机会让与末将了。” 朱由校看看泰宁侯赞道:“他有他的功劳,那火炮的研发还有这一路的战功,朕都给他记着呢。等辽东平定、奴儿干都司复建,朝廷会重重犒赏这次征战有功的将士。” 周围听到君臣谈话的护卫,忍不住心里都乐开了花。 三万将士就依着篝火分成了数堆,朱由校也不过是裹着大氅、身周多围了几圈禁军的护卫,和其它军卒是一样地在火堆边打盹,稀里糊涂地混过了这一夜。第二天也一样地抓了一点儿残雪搽脸,过去看德格类那些人的残骸,也只能从服饰上辨别出几块属于德格类的。 “算了,原地挖坑把这些人埋了。” 一个冬天下来,冻土层几乎有三尺厚。没有后军的那些器械,靠着这些将士手中的刀剑可不成。 泰宁侯就问天子,“陛下,我们今儿往哪里去?昨天早晨德格类这些人可是分成几伙了。” “回去,与后军汇合,我们没带粮草,后军也没有足够的骑兵护着,出了任何意外就不美了。” 马世龙一愣,他还以为天子会选择追击哪一股建奴呢。 朱由校看出马世龙的疑问,给他解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