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无畏,演绎了什么是悍不畏死。在他们的心里,明军的火炮和火铳都是不能连发的,只要抗过去第一次打击就可以了。 几万的猛人不要命地驭马前冲,声势浩大得三百门火炮也遏制不了他们的攻势。当不少的蒙古人冲到最后的三百丈之内的时候,连续发射的火炮已经开始炮管发热、发红了。 必须要停止开炮了,不然就会出现炸膛的危险。但是这时候下命令,炮兵们是听不到的。 朱由校抽出袖笼里的蓝色小旗子高高挥舞,他身边的护卫立即就冲出了三百余人,这些人扑到炮兵身边,不管不管把他们的身后的炮弹箱子按住,连同协助装炮弹的火炮兵的助手。 与此同时,朱由校已经令身边的丰城侯展开了天子的龙旗,自己一马当先带着四万多的骑兵冲杀出去。 没有什么战术可言了。满山遍野、触目而及的,都是嗷嗷叫喊着的、互砍对刺的大明骑兵和蒙古人,围在招展的金黄龙旗下的蒙古人尤其多。 朱由校的□□点刺,一□□翻一个。有时候来不及了,就将长/枪的枪尖当刀横划过眼前的蒙古人脖颈。跟在天子身周的护卫们,再一次被天子的勇武震撼了。 丰城侯紧紧地跟在天子的身后,十几个护卫守在他的身边,阻止那些拼命冲过来要夺旗的蒙古人。 西宁侯带着中军来回地冲杀,他太明白天子张起龙旗的含义了。永康侯等人也在他的呼喝下,带队奋勇冲杀。杜弘域挥舞长刀,跟在西宁侯的身侧,刀刀不曾落空,几次把西宁侯从险境里就出来。 作为先锋军领队的刘渠,更是早就与天子一道带兵冲进蒙古人群中。 当旷野里再没有能站立的蒙古人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近距离的大军厮杀终于落下了帷幕。四处散落的残肢断臂、呻/吟呼救的伤兵,失去了主人仍在附近徘徊的战马,让这一片被践踏的、几乎成烂泥淖一般的、变成猩红色的雪地上,再没有了一个时辰前皑皑白雪的纯洁、精美、可入画的景致。 曹化淳和方正化一迨战事停歇下来,立即慌慌张张地从后队的辅兵队伍里往前冲,龙旗所在之处就是天子所在。 在这场战斗中,丰城侯为了大旗不倒,身上中了数刀,亏得天子的护卫给力,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陛下,臣幸不辱使命。”丰城侯被几个护卫从马上弄了下来,他倒在护卫的怀里,双手还不肯松开龙旗。 “嗯。朕看到了,你很勇武。先别说话,包扎好伤口,几个月以后又能为朕抗大旗了。” 曹化淳看着天子的战袍上多处有鲜血,胆战心惊地问:“皇爷,你没有受伤?” “没有。”——才怪。 “传令辅军立即原地扎营,赶紧救护伤兵。” 刘渠被一军卒扶着过来,“陛下。” “你先去包扎伤口。朕会令没受伤的人指挥安营扎寨。” 负责今日安营的丰城侯伤处颇多,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里了,朱由校转而巡视身边可能用的将领。 杜弘域的伤势比较轻,他受伤还是为了救西宁侯。见天子说要没受伤的人安排扎营等事,立即上前请命道:“陛下,臣些微小伤没要紧的,臣可以先领安营之令。” “好,杜卿。那就你来替代丰城侯。先安营,好赶紧把伤兵抬进帐篷里。” “是,臣遵旨。” 杜弘域能升到副总兵那也是自己一步步打出来、历练出来的。朱由校看着杜弘域把天子亲卫编成十队,留了一队守在自己的身边,余下的人跟着他去指挥辅兵的各营营长,立即明白他是要借着天子亲卫服饰的不同,指挥那些辅兵头目领着做事,暗暗称赞杜弘域做事带脑子。 在杜弘域的指挥下,一万多辅兵迅速地把军帐先支了起来,不停地把伤员往军帐里运送。 这一次伤亡的禁军将士就比较多了。随军的医士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一些伤势比较轻就只能在同伴的帮助下裹扎伤口。整个军营里弥漫着从来没有过的低迷气息。 朱由校的身上也有好几处的伤口,幸好所伤之处都不是要害。但就是这样,裹伤的时候,曹化淳和方正化没用眼泪把他淹个好歹。 “皇爷,还不如叫奴婢跟着你呢,好歹也能替你挡几刀。” 俩人一边给他裹伤一边磨叨,眼泪跟黄河决口一般。 “别叨叨替我挡刀剑了,若是让你们跟在身边,还得分神去救护你们,没准还要多挨几刀呢。” “皇爷还是叫军中的医士来看看。” “看什么看,只是一点儿的小伤罢了。那么多伤重的,医士哪里忙得过来。。” “那也得先给皇爷看伤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