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丹顶鹤学着画眉在她的枝头叫。 他夹着绣着郁金香的空调被,痛苦难耐。 旁边有郁金香被他压住。 摇晃,摇晃。 酒杯摇晃,头摇晃,肩膀摇晃,舞蹈摇晃。 色|气流淌。 头脑鼓胀。 摇晃。 郁金香摇晃。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再次确认,“我不在乎多一个情夫的,但是你呢?介意这见不得光的、或许是一夜情的关系?” 他笑着,眼睛泛起生理性的泪光,很好地掩盖了埋藏至深的情意与伤痛:“乐意之至。” “绝不后悔。” 他求着她,做婚姻里的——小叁都不算,严格意义里的应该是小四吧。但他却是如此地心甘情愿,如此地饥渴难耐。 事实上,他不应该表白,情夫没有爱情最好,没有爱情最安全。而他明明知道她表面是如此的纯洁良善,却是自私的,不会因为他的喜欢就有一点点的对他的喜欢。但是他还是表白了。将他的心意告知她。践踏或者收藏,亦或者视而不见,苦痛都由他来承担。 或者说其实他还是有点小心翼翼的渴望期盼的吧。 如果她有点在意的话,或许他还是有点机会的吧。 如此卑微地、不道德地、无耻地爱着她,不去考虑一条来自深海里的鱼,早晚会回家的鱼。 灯亮着,照得他无处可逃。 黑暗躲藏不了他。 碾压,揉搓,面团子头疼发叫,放肆地叫啊。浅绿的鱼趴在白色的鱼上,鱼尾直挺挺打在百草丰茂的河流里。 要更加不知羞耻才好。 取悦她,取悦她。也是取悦自己。 她第一次这样做,新奇的,感觉到了快感,征服的快感。雪球压在松树的后背上,绿与白严丝合缝相贴。 听他如同一只离群孤飞的雁悲伤着幸福地鸣叫这个冬天。 平常淡然的、干净的、不属于欲望的他,在她身下,极尽风骚。取悦她,取悦她。 松间翘起的雪球,被她一按,跌落在雪床上。风声喘息趴在寂静的夜里,融化的河流喷涌,溅落。 “啊——” 一声突破心口的尖叫。 一只蜜蜂蛰了一朵郁金香。 心悸到滚烫,流出的温度湿润了谁的眉眼。 他流着泪,抓着床单。 这张嘴,这嗓子,平常都在念什么呢?古诗念过吧?歌曲唱过吧? 现在终于有一种声音,是做|爱之时叫的了。 不一样的,不一样了。 夜还很长着呢。 他翻身,亲吻着她,她看见了他流泪,虔诚地吻她。 她嘴唇颤动,吻在他的眼角。吻去他的泪水。 纠缠,不休,是恨与爱到达绝望的那种强烈的感情。 她感受到了他的感受,感受到了他不顾一切绝望的爱。 抱着,撕扯,撕咬,陷入了一种迷狂的状态。 那是贝多芬临死前弹奏的钢琴,那是尼采在雪山流浪时写下的最后个一句,那是梵高饿死之前颤巍巍画的最后一副画。 那是破坏白日里秩序的的一种癫狂的快感。打破平衡的那一刻,倾斜角度的闪光照耀的眉眼。 是世界上最后两个人在世界毁灭之时不计后果、侥幸的地望的做爱。 一朵郁金香滚落至床下。 月光洒落的清辉悬浮于上。m.BJZJNF.CoM